从小到大,败家那是日常,傲慢那是必须,趾高气扬是常态,攀比成性是兴趣,三不五时再来个当街策马,扬鞭抽人,口吐芬芳,欺凌弱小,怎一个人憎狗嫌的纨绔少女。
而且这坏根子从吃奶期就种好了。
奶娘不过是背着主子抱怨了句小东西真能吃,便恶狠狠的咬的人家满胸的血。
稍长大一点,就学会了蒙上小奴才的眼睛,让人当一个月瞎子来玩乐。
还有什么抢路人小姑娘的灯笼,推搡间把人推下冬日的冰河了;打小乞丐的耳光骂人家胆敢正眼看她了;把兵部右侍郎家的小庶女捆在树上塞上口巾差点暴晒脱水而死了;往少傅的饭菜里加蟑螂了;因为父亲夸了句姐姐写字好看就对唐琳暖炉做手脚烫坏她的手了之类之类的。
罄竹难书这个词,妥妥就是为这位主儿量身定做的。
小时候唯我独尊,恶作剧成性。
长大后更不知收敛,见不得别人比她好,见不得别人比她强。
好胜心极强,但凡在哪点上把她比下去的姑娘,统统进了她黑名单。
人缘那绝对是没有更差,就是最差的。
然而她本人毫不在意,活的那个得瑟潇洒。
闲来无事大手一挥,买买东西撒撒钱。
心情不好策马扬鞭,踹踹摊子揍揍人。
京城商贩,一半拿她当姑奶奶,一半拿她当活祖宗。
唯一要说还有什么可取的点,那就是痴情了。
十四岁在皇宫中秋宴上第一次见到秦瑞阳,从此成为瑞王妃,就成了人生终极目标。
在通往成功的路上,又做了许多让人匪夷所思荒唐至极三观崩碎的事情。
就说四喜酒楼设宴喂狗那次,仅是因为听说有人嘲笑秦瑞阳是个穷王,连四喜酒楼的饭菜都吃不起。
于是用行动告诉京城,四喜酒楼的饭菜,在她唐棠眼里不过就是喂狗的下脚料。
姑娘脑袋有坑,显而易见。
唐棠看完整书,直接自闭。
这天煞的开挂的人生啊,果然开挂。
不然这种个性,还能活到今天那就是奇迹。
不过事实证明,原主确实把自己作死了。
唐棠取而代之,继承了姑娘如此“优秀”的品质,看来以后在京城走路,得小心天降巨石了。
这一夜,唐棠睡的极不踏实。
做了无数个梦,不是在被追杀,就是被丢进了她最怕的蛇窟里,还有各种毛毛虫啊,恶鬼啊,40米大刀啊,未来冷冻激光枪啊,等等等等,轮流挨个的往她身上招呼。
早上醒来,经历了一夜花式历险的唐棠,顶了两个黑眼圈。
团团伺候她更衣,不无担心:“小姐,您是不是不舒服,怎么没精打采的,眼圈还这么黑。”
唐棠:“呵呵,做过噩梦没?一整宿没完没了那种?”
团团明白了:“您没睡好啊,那多睡会儿啊,起这大早做什么?”
唐棠打了个哈欠:“这不想去大理寺问问消息。”
团团皱眉抱怨:“奴婢就不明白了,小姐您怎么回事,您和苏白灵一向不对付的。”
“所以她倒霉我就该乐呵了?”
“您以前都乐呵的啊,之前她踩到狗屎了,您笑的前俯后仰肚子都抽筋了呢。”
唐棠:“……”
想到了那满本的光荣事迹,太阳穴突突的疼。
“昨日种种,咱譬如昨日死好不,姑娘?”问的是团团,也是自我安慰。
团团:“小姐,您,您到底怎么了?”
唐棠起身,伸了个懒腰:“就是想换个样子活,这么简单,有意见?”
意见团团是不敢有的,就是接受无能。
小姐分明还是那个小姐,可怎么又那么陌生呢。
她小声试探着:“小姐,您,您是不是您啊?”
唐棠一怔,随后笑道:“不是我是谁?你以为我鬼附身了?”
团团还真这么想的。
嘟囔了一句:“怪像的。”
唐棠一掌拍了她额头:“我就是活清醒了,不想被鬼附身了。”
就原主那种的,才叫鬼附身了好不好。
团团正还要说什么,门口传来一个声音:“小姐,小姐,小姐。”
进来的是红儿,唐夫人何芝莲的贴身婢女。
一路小跑着,一张小脸通红。
团团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