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的想戴手套。
反应过来这里没有这玩意儿。
唐棠只能退而求其次,用手帕。
只是她自己的,已经贡献给了团团擦汗。
于是转头看向秦瑞阳:“王爷,有手帕没,借我下。”
秦瑞阳倒是配合,掏出一方灰锦帕:“嗯。”
唐棠接过,刚转回身,又转了回来,很是郑重其事问道:“没擦过鼻涕吧。”
秦瑞阳脸黑。
团团瑟瑟发抖。
唐棠明白了:“没有就好。”
再度入内,她开始脑内模拟现场。
根据案宗描述,当日屋内拢共四人,原主和团团,苏白灵和其丫鬟荷香。
两拨人是都进了包厢坐定后,才开始点茶的。
茶桌一边靠窗,两人分坐在窗户两侧,便于欣赏湖上美景。
茶具是个十二件套,光杯子就有八个。
原主和苏白灵都是随手拿的杯子,这样一来,单独在一个杯子上下毒且要确保原主拿到,此举随机性太强,不好操作。
何况砒霜是白色粉末,直接抹在紫砂杯上也根本不可能。
所以原主杯子里的剧毒,必定是在喝茶过程中被单独下进去的。
这中间,恰好有个可供下毒的时间。
那是原主闹肚子,团团陪着去了一趟茅厕,时间不少。
如此,下毒时间有了。
下毒动机更明显:争风吃醋,当时画舫隔壁包间,不少人听到过两人的激烈争吵,两人不睦已久也是人尽皆知,甚至前不久赛马会上,苏白灵还对原主的马动过手脚,害原主坠马受伤。
而更致命的证据,是大理寺在苏白灵的丫鬟荷香房间里,查到了没用完的砒霜。
当然这对主仆极力否认下毒杀人之事,表示砒霜是先前鼠患,药过老鼠没用完的。
人证物证俱全,苏白灵嫌疑人的身份,用84消毒液也洗不干净。
即便如此,唐棠还是决心洗一洗。
毕竟这件事就算所有点都对的上,下毒地点选的如此高调就十分可疑。
何况从案宗看,苏白灵主仆的供词里,都是知道砒霜是烈性毒药的。
这代表什么,这代表服下者可能当场发作,善后处理的时间都不会给他们。
而原主恰恰就是这一类。
船刚泊岸,她就毒发了。
引来的大批围观群众,根本没给苏白灵时间把茶杯毁尸灭迹。
之后就是有人报官,大理寺介入了。
毒也便是大理寺的仵作查出来的。
正是在原主坐的靠窗左侧位上的杯子里。
唐棠裹着手帕的手,拿起了杯子。
刚要细看,团团忽然在门口尖叫起来:“小姐别碰。”
“我去。”唐棠手一抖,立马稳住,翻了个大白眼,“祖宗,你要吓死我啊。”
团团小小声:“奴婢不是故意的,有毒,小姐小心。”
唐棠:“砒霜又不会挥发,你怕啥。这杯子就我当天喝过的吧。”
团团总觉得这话问的有点不对劲,应:“嗯。”
小紫砂杯,玲珑剔透,光滑小巧,目测20毫升容量。
唐棠一面360度细致的看,一面继续问:“那天,苏白灵有没有劝茶。”
这是案宗上没写的。
“没有,怎么可能呢,她和您还劝茶这么客气呢?你俩就差直接打起来。不过小姐,她是肯定料到你会喝的。”
显然,团团的“肯定”毫无依据。
“谁点的茶?”
“当然是您了。”
“她没意见?”
“有,所以吵起来了啊,后来你们越吵越凶……”团团越说越觉得不对劲。
边上的瑞王忽然来了句:“你自己不知道吗?”
“对啊,小姐,这些您都知道啊。”
团团这浑身的不对劲,终于找到原因了。
唐棠:“额,咳咳,不是怕睡久了糊涂了,和你确认下,我当然知道我们越吵越凶。”
唐棠可没想演什么失忆症少女。
可她确实没原主记忆,有些问题,不得不问。
“团团,你说我和她这么不对付,怎么放心留一杯水给她,自己离开呢?”这问题其实最佳回答者应该是原主,可惜她已经升天了。
团团代为回答,没啥说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