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才说道，“明月啊，你还没吃饭吗？”

江明月点头说道，“还没有，您想吃什么，我下楼去买。”

江长林皱眉思考了很久，才说道，“食堂的豆腐脑味道不错，浇上三鲜卤子，香极了。”

江明月哭笑不得，“爸，这是我家，不是大学家属楼，哪里有什么食堂？你想吃豆腐脑是吧，楼下也有，我去买。”

江长林拍了拍脑袋说道，“瞧瞧我这脑子，又忘事儿了，不用，你别下去了，多冷的天，爸爸给你摊鸡蛋饼吃。”

江明月不会做饭，张淑慧也不会做饭，这么多年，江家都是江长林煮饭的，堂堂大学物理教授，在课堂上叱咤风云，回到家照样系着围裙烧菜，厨艺非常棒。

看着在厨房忙碌的父亲，江明月倚靠在门框上，问道，“爸，我的工作出现了问题，现在要么是失业，要么是去上海工作，你给我出出主意吧。”

搁以前，江长林必定会马上停下手里的活，认认真真给江明月分析利弊，并给出她最为中肯可行的意见。

可现在，江长林没有听江明月说话，他正撅着屁股在橱柜里找鸡蛋，一边找还一边嘀咕，“鸡蛋呢？鸡蛋我放到哪里去了，怎么找不到了呢？”

江明月的眼神有些复杂，她看着父亲佝偻的背影，看着父亲斑白的双鬓，她的脑海忽然窜出个可怕的念头，很快又被她否定，不会，肯定不会的，爸爸怎么会得那个病呢。

她打开冰箱门，指着冰箱门上摆放整齐的鸡蛋，对江长林说道，“爸，鸡蛋在冰箱里呢。”

江长林松了一口气，他“嗨”了声，笑着说道，“哎哟，明月啊，你说爸爸这可怎么办呢，忘性这么大，多耽误事儿。”

江明月低声说道，“没关系，你慢慢想，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