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针,再三叮嘱道,“不能再乱动了啊,跑针孩子也跟着受罪,鼓包疼着呢!”
江明月看着在她怀中哭闹的女儿,她想到李思捷那始终无人接听的电话,她的心中翻江倒海的难受,一种心死如灰的绝望瞬间侵袭了她的心。
不管是唱儿歌还是讲故事都无法安抚好女儿的情绪,随着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大,孤立无援的江明月在无计可施的困境中,她颤抖着手,当着输液室那么多男男女女的面,缓缓掀开了自己的毛衣,将已经没有奶水的胸送到女儿嘴边。
女儿睡觉前有吃安抚奶嘴的坏毛病,江明月这段时间一直都在纠正,可现在这种境况,孩子的身体远比坏毛病重要,也远比她的自尊重要。
瑶宝儿已经困极了,迷迷糊糊含住,这才满意哼哼几声,渐渐安静下来,伏在江明月怀中满足地吸吮着。
江明月抬头望着天花板,她眼中充满了悲凉和绝望,豆大的泪珠滚滚而落,悄然没入她鬓发间,也深深灼痛了她的心。
她所有的尊严在此刻被践踏在脚底,她那只有丈夫看过的隐秘地方,就这么暴露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像是用软刀子割肉,一下又一下凌迟着她那颗骄傲的心。
直到一个柔软的羊毛围巾盖在了她肩上,恰到好处地遮住她雪白的肌肤,在朦胧的泪眼中,江明月看到杜怀礼的身影。
他背对着灯光,脸上的表情明灭不定,他问她,“为什么哭了呢?是不是因为举着输液杆太累了?”
江明月颤抖着唇,仰着头望向杜怀礼,哽咽着“嗯”了声,说道,“举太久了,胳膊好疼,所以就哭了。”
陌生人,谢谢你给了我一个流泪的理由,谢谢你让我捡起了那所剩无几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