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温言平日里待人处事都是很温和的,所以下人们偶尔也敢跟他开玩笑。
而这句话一出来,夏温言立刻板起一个脸,“休要胡说!”
而抬腿往外走的时候,脸上却出现了红晕。
到了门口,看见是慕如画,心上诧异。
“如画妹妹找我是有何事?”他问。
慕如画见到他,脸上倒是欣喜,“的确是有一件大事,想着闻言哥哥见多识广的,或许能给我出出主意。”
夏温言笑着摇了摇头,“我也没那么有能力,不如妹妹先说说是什么事?若是能帮得上的,我一定会帮忙。”
“你要做官?”听到慕如画的解释之后,饶是夏温言平日里再怎么云淡风轻,此时此刻也诧异的很。
因为女人做官,可以说是匪夷所思。
“难不成温言哥哥也像那些俗人一般,觉得女子就应该在家里面绣绣花读读女戒?我可不愿意做这样的人。”慕如画看到夏温言的表情,一瞬间就有些不高兴了。
这个时候的她倒是把小女儿的姿态全都表现了出来。
夏温言赶紧收起了自己的诧异,连忙摇了摇头,“我没有这个意思,就是对于你这个决定,有些惊讶罢了。你可真的想清楚了,女子要走仕途的话,势必比男子还要艰难。”
他已经对慕如画有几分欣赏了,不愿意依附着男人而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哪怕带一个大男人都没有这么潇洒。
只不过这个决定虽然是好的,可注定前路荆棘丛生,她一个女孩家,只怕是走的不容易。
“是吗?我倒是不觉得,我只是感觉若是有朝一日,我在科举中能够获得前三甲,也就是说,我把大周朝大半的读书人都给打败了,他们只会敬仰我,至于容易还是不容易,每三年就只有三个人能够冒尖,对于谁来说都是不容易的。”
慕如画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她就是拿不到名次,天下的读书人这么多,也不可能每一个人都能够走入仕途。
夏温言看着她的侧脸,眼里也有了笑意,只觉得慕如画的脸实在是太过明媚,能照到别人的心底。
“既如此,那我就等着你成为大周朝第一个女官的那一天,说是在书本上遇到有不懂的问题,可以随时来找我。”夏温言承诺道。
慕如画眼前一亮,她就是等着夏温言这句话呢。
“那你可否拟一个书单给我?然后再把一些细枝末梢也给写上,我也是才想到要参加科举考试,很多东西还不明白,跟那些读了十几年的书的书生比起来,我的劣势实在是太大了。”
看着她委屈巴巴的样子,夏温言忍不住笑出了声,“方才还是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怎么现在就没有了底气?”
也不知从哪沾染的羽毛落在了慕如画的头发上,夏温言伸手想要弄掉,可是手伸到一半的时候却停住了。
毕竟男女有别,而且她又有婚约在身,自己这样的动作实在是不合适。
于是直言道:“你头发上沾了东西。”
慕如画身后去摸自己的头发,可是摸索来摸索去也没有摸索到,瞟了一眼桃桃,她已经躲到一边去了,只怕这个时候也不能帮她。
毕竟是自己把她叫到一边的,慕如画叹了一口气,继续摸索着,夏温言最终看不过去,“我帮你吧。”
他轻声道,脸上再次泛起了红晕。
慕如画都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谢谢温言哥哥了。”
夏温言伸手剥掉她发髻上的污渍之后,大约是觉得害羞,低着头不敢看慕如画的眼睛,支支吾吾道:“你且在这里等着,我回去找些书给你,等这今日我好好理一理思绪,把那些参加科举考试要注意的事都写在纸上交给你。”
慕如画露出欣喜的表情,对夏温言深深地鞠了一躬,“如此,就谢过温言哥哥了。”
而在夏家大门口的一切,都落入到一个人的眼睛里面。
李云瑞的马车在街角的角落里面,车帘子被掀开,坐在里面的李云瑞直勾勾的看着夏家的大门口。
一旁伺候的子福已经开始瑟瑟发抖了。
平日里生气的二殿下还真的不可怕,怕就怕二殿下这面无表情的样子,一个不小心,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殿、殿下,或许慕小姐只是有事情来找夏公子而已。”子福弱弱为慕如画解释,心里面也觉得这姑娘实在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都已经和自家殿下有了婚约了,怎么还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