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你今日不用跟着我了,先好好休息吧。”缪子衿将桌边放着的镯子,一个个的套到了手腕上,缠上了锁链,带上了护甲。
寒江在一旁自觉地收起了碗筷,又目送着缪子衿出了大门。
韩濯在门口困得睁不开眼睛,并没有注意到缪子衿已经出来了。
缪子衿见状,干脆的从袖子里抽出缎带,套在韩濯的脖子上,拉着他往前走。
被缪子衿这么拉着,韩濯勉强算是清醒了一些,迷迷糊糊的跟着往前走。
“昨日可查到了什么?”缪子衿拉着韩濯,来到了一处卖汤面的摊子前坐下,要了碗汤面。
“昨天?哦,哦,对了,那名妇人说她是帮别人处理的,跑一趟给一钱银子,给的钱多,也只是把东西埋在地下,她也就壮着胆子做了这笔买卖。”
“那妇人是第几次做这件事?”
“说是有个十几次,十几条人命,就这么没了,唉。”韩濯叹了口气,一想到十几个婴儿就这么没了命,他就恨不得立马抓住这个凶手,狠狠的砍上几刀。“就昨日那些,就有四五个婴儿的内脏。”
缪子衿用筷子敲了敲碗边催促道:“既然觉得难受,那就快点吃,吃完去查案。”
“去哪儿查?”韩濯问道。他们昨天就把那妇人交代的地点全都查了,什么都没有。
缪子衿问道:“慈幼坊你去过吗?”
韩濯有些不懂,问道:“慈幼坊?去哪里做什么?”
缪子衿说道:“京中慈幼坊共7座,本月收留的孩童约有十五人,其中多数是婴儿。既然京中没有人家丢了婴儿,那慈幼坊便是最可疑的地方。”
“老大……你怎么对这些事儿这么清楚啊。” 韩濯问道。
“司律院作为圣上的左膀右臂,要对京中所有情况了如指掌,每个月司律院的鸿雁阁都会将最新消息放入尺素楼中供人查验。这事应该在你第一天入司律院时就已经告诉你了。”
“哦,我这把记得了。”韩濯心虚的低下头,快速解决着碗里的汤面。
那名妇人和人见面的地点就是在靠近西城门不远的一处小巷子里,而那附近正好靠近一家慈幼坊,既然要查,那便从最近的一处地方查起。
这家慈幼坊开在京城约有四五十年了,是附近的百姓自发建立起来的。没有什么专门的负责人,都是附近的人空闲了就来搭把手,所以也是相对较为混乱的一家。
韩濯以为这种地方应该是院子杂乱,孩子到处跑跳,还有妇人的吵嚷声音。倒是没想到,这外表看上去破旧,推开门里面倒是整整齐齐的。妇人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做着针线活,老人看着较小的孩子逗他们玩,还有些年龄较大的,坐在一起跟着一位先生摇头晃脑的。
“这里竟然还有教书先生?”韩濯诧异到,这里简直颠覆了他的想象,除了地方破旧了一些,可没有哪处能看出来,这是个仅凭着善意搭建起来的地方。
坐在一起的妇人们看着走进来的韩濯和缪子衿,互相看了一眼凑在一起笑了。其中一位妇人冲着韩濯:“公子可真会说笑,怎么就不能有教书先生了。”
“就是就是。”另一位妇人也开口道:“这些孩子可怜,若是连字都不识得,以后连个好活计都找不到,可怎么嫁人娶媳妇哦。”
“公子莫不是瞧不起我们。以为我们不过是把孩子聚在一起,施舍几口饭?”
“没有没有,可没有瞧不起,就是好奇罢了。”韩濯叫几位夫人说的脸红,他可不是瞧不起这座慈幼坊,只是好奇罢了,请教书先生束脩可是不便宜,他以为这种地方不会有闲钱请教书先生。
“你们几个就会多话。”一个稍微年长一些的妇人端着一个木盆走了过来,缪子衿瞥了一眼,木门里装的都是婴儿的襁褓肚兜等物。
妇人打量了一眼韩濯和缪子衿,试探性的开口问道:“二位可是想来□□的?”
韩濯刚想说不是,就被缪子衿掐了一把。缪子衿的一双手,直接挽上了韩濯的胳膊,吓得韩濯连疼都不敢喊。
缪子衿迅速拿手帕擦了擦眼角,再开口说话时,语气瞬间柔和了下来,声音也染上了几分哭意:“妾与夫君成婚几年,却一直无所出,公婆宽容,从未苛责,可公婆年事已高膝下无人承欢,妾、妾是在是无颜面对公婆啊。”说着便低着头,哭了起来。
韩濯瞬间惊呆了,他低头看了一眼缪子衿,发现她眼眶都红了起来,俨然是真的哭了。
缪子衿快速的抬眼看了一眼呆愣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