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用的货币不是金银,而是东荒的灵株。
杨修夷本就留了大把大把的灵株给我,下山时,师父这个老吝啬鬼也给了我一大把,紫云上仙和八毛仙人都也给了我不少。
师父跟我透露过,说八毛仙人这个外号是他自己取的,因为他立志要当个一毛不拔的人,结果这次爽爽快快给了我一半家当,委实令人感动。
待她们收拾好,便将新鲜干净的被褥抱进来,一座座灯檠,灯盏将宅子点亮,厨室也布置得整齐干净。
我付了她们钱,她们高兴离开,我和呆毛便坐在小院子里,我写信,它练字,月桂在一旁呼呼大睡。
柔和晚风吹着我的心弦,耳边听着呆毛不时哼哼唧唧唱小曲,或一字一顿念诗词,忽觉浊气也不那么恼人了,再想到杨修夷快回来,我便满身满心,皆是快乐。
两日,三日,四日。
浊气漫至手背了。
我照镜子的时候发现,我的脖子也被浊气染了上来,紫灰色的枯槁变成了黑色焦炭,极其可怖。
呆毛很害怕,想带我回去,但我想到师父他们说的,需得快受不了时才回去,便忍了下来。
第五日,第六日,
脖子已经没眼看了,身体更是,引以为傲的皮肤彻底不见,我靠在床上看书,动一步都觉得累。
“摸起来还是光滑的,没有起皱呢。”呆毛用小爪子在我的手背上点来点去。
“但是很奇怪,”我有气无力的说道,“我脑子没变坏。”
“主人是说,记不起事情,而且痴痴傻傻吗?”
“嗯。”
非但没有,反而大脑异常活跃,甚至想起来拉一个人讨论,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呆毛托起腮帮子:“主人呀,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
“明天傍晚,”我咬牙说道,“我一定可以撑到明天傍晚。”
院外忽然传来叩门声。
我转眸看去。
“我去开门。”呆毛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