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也不敢偷您的簪子!”
赵婕妤一脚踢开碧荷,扶了扶鬓边的金钗,抬眼对殿内人道:“姜妹妹,我自然知道簪子不在你那儿,可我搜遍了这丫头的寝舍也没找到簪子,估摸着她是偷偷藏到你宫里了,那簪子是陛下送我的及笄之礼,金贵得很,我让太监进去搜一搜,妹妹不会介意吧。”
说话声隐隐约约,传到转角处。
荣允咳嗽一声:“陛下,过去吗?”
沈放注视着远处,眸中神色晦暗不明,半晌,开口问道:“正殿住的是赵婕妤?”
按宫规,一宫的主位,只有四品以上的嫔妃才能主掌,区区一个婕妤,位份恐怕不够。
荣允“哎”的应下:“陛下您不记得了?赵婕妤和陛下的母亲出自同一脉,是陛下的亲表妹,就着这个由头,当初选秀时,崔贵妃才将昭仁宫分给了赵婕妤。”
沈放随意地嗯了一声。
远处天色渐暗,朱漆木梨花殿门后,一道背影款款现身。
姜千澄背对着沈放,鸦鬓以一支尾坠东海珍珠的步摇挽起,珍珠摇晃之间,明珠生晕,云鬓峨峨,光下看别添几丝柔媚秀曼。
她一出来,赵婕妤面上因怒气浮动的薄红更红,嘴角的弧度也愈发讥讽。
姜千澄行完礼后起身。
赵婕妤柳眉一竖:“妹妹近来架子是愈发大了,不过侍了一次寝,今早回宫后,竟也不来正殿给我请安,在自个的殿里睡了一下午,是生怕别人不知道陛下召你了吗?”
姜千澄道:“婕妤误会了,妹妹并非有意不去正殿给姐姐请安,是昨夜太累,一回宫就不堪劳困,昏睡过去,还请姐姐见谅。”
也不知这话怎的,竟戳中了赵婕妤的肺管子。
她气得脸色涨红,跺跺脚:“什么昨夜太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不知羞耻!”
赵婕妤自诩皇帝表妹,皇帝对母族人格外照顾,对她也确实不错,是以赵婕妤在后宫几乎是横着走,无人敢招惹。
可偏偏,入宫一年来,无论她如何献媚讨好,沈放都没召她侍寝过一次。
姜千澄这句“无心之言”,可不就真真戳她肺管子了吗?
赵婕妤抬起手臂,“来人,给我好好搜搜姜美人的寝殿,她下人手脚不干净,保不准是她在后面指使的!”
话音刚落,身后立马出现几个太监宫女,直往殿内走去。
“站住!”
姜千澄走到赵婕妤面前,一把拉过她的手腕,“婕妤姐姐,你说的簪子我根本就没见过,又怎会让人去偷?我的宫女已经被你打伤,绝无可能再让你随意搜我的宫殿。这话,就是陛下来也一样。”
赵婕妤属实没料到对方会如此硬气,道:“姜千澄,你就是这么对上位妃嫔说话的吗?好啊,你若不承认是你偷了簪子,那咱们便去殿下面前评评理,看看他站我这边,还是站你那边!”
姜千澄抬起脸,那一瞬间,面上划过一丝迟疑。
赵婕轻嗤一声,以为自个是唬住了姜千澄。
谁料下一刻,一道冰冷的声音插了进来。
众人齐齐下跪:“参见皇上。”
赵婕妤脊背一僵,转过身来,映入眼帘的,是帝王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的面容。
天上又飘下雪花,身后太监给他披上鸦青色斗篷。
他目光如炬,扫视了二人一眼。
姜千澄被盯得头皮发麻,屈膝行礼,便瞧见赵婕妤鹅黄色宫裙跑过去,与他的披风袍角在冷风中站在一处。
“表哥。”
赵婕妤声音里满是委屈,与刚才嚣张跋扈的样子判若两人。
“表哥,你可千万要为我做主,姜千澄出言不逊,以下犯上顶撞我。”
沈放问:“她如何顶撞你了?”
赵婕妤一听这话,估摸着沈放也是刚刚才到,索性大胆道:“表哥,姜美人嘲讽臣妾没能耐,进宫一年都没能侍寝,讨不到你的欢心,非但如此,她还纵容宫女去我殿里偷簪子,那簪子表哥也是见过的,红珊瑚样式的,我喜欢的很呢!”
姜千澄抬起头:“臣妾未曾说过这样的话。”
赵婕妤哼了一声:“别听她的!表哥,求你为我做主!”
姜千澄说没说过那话重要吗,关键在于沈放愿意相信谁。
赵婕妤就不信了,凭借自个和陛下十几年的表兄妹血缘关系,还会比不过姜千澄区区一个暖床的玩意儿?
赵婕妤一看姜千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