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这么多人面儿你说这黑心的话！这鸭子分明就是我看着从我家跑到你家去的！”

成狗剩死猪不怕开水烫：“你说是你家的就是你家的？你拿出证据来啊！”

成富贵说：“对，大牛，前几天我就说了牲口也要上山，你就没做个标记？”

成大牛说：“我做了呀！我用墨水把鸭毛涂黑了，可鸭子一下水就全没了！”

他这一说，有些人就幸灾乐祸起来——活该你脑子笨啊，成狗剩不骗你骗谁！

成富贵又问：“狗剩，你家鸭子做标记了吗？”

成狗剩响亮地回答：“没，我家鸭子都聪明，会跟着我走！你看，这只也会跟着我走。”

他让成大牛把这只鸭子放在地上，这只鸭也是只大笨鸭，“有奶便是娘”，成狗剩手里拿着食儿唤，它就摇头晃脑地朝他去了。

成大牛气得要打那只吃里扒外的鸭，成狗剩就说他狗急跳墙，两边争吵不休，可怜的鸭子被人扯着脖子和翅膀，眼看着就要被拉成两截，一时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香花看不到里面情形，就转到后面看成大牛家的鸭子。

成大牛对他家的鸭子是真上心，一个个膘肥体壮、油光水滑的，所有的鸭子都被一个简单的竹篱笆围起来，只有那一只溜了出来。

成林昌边看边唏嘘：“大牛苦啊，他娘前些年生病，家里的钱都用去治病，可人没治好，钱也没了。这些鸭子就是他的命啊，他吃米、鸭子吃糠，好些猪都没这口福哩！”

香苗小小年纪，很是嫉恶如仇，气道：“这个白眼鸭！”

香花哭笑不得：“这咋怪到鸭子头上了？爹，那成狗剩家的呢？”

成岗不知何时也过来了，小声道：“成狗剩是出了名的爱占人便宜，他这名字就是这么来的，狗剩的东西他还要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