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虎虎生风,原来我已经完成了洗髓过程,说起来我也是半个武林高手了!
我又惊又喜,几步抢到门外,对准一棵歪脖子老松列开架势就是一拳。我这一拳出去,满拟即使不打它个应声而倒也得打它个漫天松雨,谁知这一拳出去我只听到有人“啊!”的一声惨叫,那老松是纹丝不动。
我收回拳头,一时间疼的呲牙咧嘴,原来刚才那声惨叫是我自己发出来的。看那拳头时,只见边缘红肿,倒与个发面馒头相似。我僵着一张苦脸,慢慢转头望向随后而来的花无意:“这......”
花无意古井一般的脸上绽开一道波纹,这家伙竟然也会笑,只是这古井微澜来的快去的也快,转眼他又换上了一副僵尸脸。只听他憋住笑意,语音发颤的道:“天下万物,有容乃大。这洗髓是将你气海丹田,识海神骸变的虚怀若谷,上可容万物,下可载修为。这洗髓就如同喝酒一般,洗髓只是给你摆好了盛酒的酒碗,但酒还没倒上,你怎么喝呢?”
我呸了一声恼羞成怒道:“我用坛子喝!”花无意道:“我这只不过是打个比方。你洗髓初成,半点修为没有,识海空空,气海荡荡,这时出手有什么用?不过比一般贩夫走卒身子强健一些而已。”我鄙视道:“那您老人家给我洗髓干嘛,有什么用处,我要是出谷,还不是一样被人捻死。”花无意道:“其实这谷中风景也十分不错,这里四季分明,冬暖夏凉,身处其中,如诗似画,即便是不出去那也没什么......”我苦笑道:“大哥,小弟年方十八,还不想在此孤独终老。这里虽然风景如画,可咱们吃什么喝什么,难不成西北风管饱啊。再说我还得出谷寻我一位朋友。”
花无意道:“你说的也是。”我道:“对啊。眼下只有两条路走,一是花哥你想办法马马虎虎给我速成个一二境地,让我也有个护身之技,二是花哥你和我一起出谷,寻着我那位朋友,然后再做打算。”这花无意既然出手救我,且对往事知道的一清二楚,必是与我渊源颇深。既然如此,我也就不用客气,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好了。提出来他不答应是他的事,我不提那可就是我自己的事了,这点可万万不能想不到。
花无意道:“即便如此,你也得在谷中休养些时日,一来调养调养身子,看看能否恢复以前的记忆,二来我授你一部经书,平日你便照此修习,不懂之处便即问我。我虽为你洗髓授你经书,我俩却非师徒名分,这点你大可放心。”
依花无意之言,我便在这谷中暂且住下。这谷中风景如画,各种花草树木的淡淡香气和清新气息沁人心脾,令人心旷神怡。但每到晚上却是每日最难熬的时光,日落之后只能靠油灯照明,一灯如豆,光线昏暗,令我这长期习惯熬夜之人很不适应。花无意和哑伯入睡甚早,真是应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古话,我却每每辗转难寐。忽然想起,反正闲来无事,不如依照花无意给我的经书练上一练。当下找出经书,在这蚕豆般的油灯下仔细研究。
这经书封面封底都没有字,我权且叫他“无字经书”。翻开经书,犹如蚯蚓一般的经文弯弯曲曲,中间竟然还有插图。本来我就识字不多,满以为他们这个时代的文字我更加看不懂,哪知打开一看,竟然自然而然的就认识。
我不喜反惊,这是什么情况?古代文字我为何自然而然就认识,毫无违和之感?这事古怪。难道我竟然与这个时代叫王之秋的家伙合二为一,上演了一幕合体大戏?
我不敢深想,顺着经书看去,只见上面弯弯曲曲,字虽然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却晦涩难懂,什么“六阴极矣,归元太素”,什么“谷若虚空,通宇共振”,我懵然不知其意。看了半天,也就看懂个“曰天下万物,张弛有道”。既然不懂其意,索性不看文字,只看插图。看来看去,不由迷迷糊糊困意上头,当真是一个催眠的好方法。
此后数日,白天我在这谷中四处查看,寻找张萍萍影踪,晚上便用这“无字经书”自我催眠,效果大好。我所掉落的瀑布深潭也去查看数次,张萍萍行踪却仍是一无所获。
这一日我发一声狠,扑通一声跳进深潭,潜入水下查看。这水潭并非深不可测,避开瀑布飞溅之处,潭水甚清,谭下水色清透,游鱼可见。远远看看谭底沉着一物,正是花无意口中的那匹高头大马。这潭水虽然不是很深,但我这“江北浪里小白条”的名号毕竟是浪得虚名,一口气潜到水下一半,已经觉得气息不济。正待上浮水面换气,忽觉胸腹之间气息涌动,刹那间到了喉舌口腔,跟着全身舒泰,窒息感觉一扫而空。难道我神功大成,竟能在水中如履平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