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却在这时摇下,露出男人线条完美的侧颜,那双冷冽的黑眸微掀,缓缓落在旁边的刘管家身上。
哪怕男人没开口,可与身俱来的强大气场,让刘管家下意识地朝窗边靠近,而后恭敬地弯下腰,“祁爷,您可有什么吩咐?”
男人薄唇微张,不知说了什么,声音轻的几乎连贝穆都听不清,却看见刘管家神色惊讶,下一秒再次恭敬地点了下头,“好的祁爷。”
留下这话,刘管家转身离去,车窗却没升起。
刘管家的身影很快出现在花园内,纵使中间隔着围栏和缠绕的花枝,却不难看到女子在听到什么后,大喇喇地挥下了手,姿态恣意,又重新懒懒地闭上眼眸享受着阳光的沐浴。
这一幕落到不远处车后座墨祁的眼里,眸底的墨色一闪而过。
不出几秒,刘管家回到车边,脸上没了刚才的讶然,踌躇好半晌才开口,“祁……祁爷,我们大小姐她……不在家。”
最后几个字,刘管家说的如蚊子般,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确定说出来没有,可在话落下后,车内的仿佛凝结成冰的空气不难猜出,车内的人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
哪怕男人周身气压下降到极致,可那双琉璃目里却毫无波澜,脸上更是平静地窥不出任何情绪。
下一秒,车窗缓缓升起,男人冷峻的侧颜逐渐被镀膜玻璃遮挡。
车很快消失在刘管家面前。
后者看着掀起尾气离去的豪车,终于舒了口气,可在扭头透过栏杆看着花园内靠在秋千上惬意的身影,那口气松一半又凝滞了。
放眼整个京城,有多少女人争破头想与墨家攀上一点关系,可放在自家大小姐身上,面对邀请,那无所谓的姿态该说是底气十足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呢。
贝穆虽不知道这车怎么莫名停在范家,可在听到刘管家那句后,总算听出个所以然。
他忍不住八卦的嘴,刚想问出口,却被旁边那道听不出任何温度的声音打断,“上次让你查的结果如何?”
“上次?哪一次?”贝穆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会,‘啊’了一声有些不解地看着墨祁,“你是说调查范家大小姐身份的事吗?”
“可是现在不是已经知道这位范家小姐是谁了,怎么……”
贝穆抬眸望去,发现旁边的墨祁眼睑微敛,似在闭目养神又似在沉思,唯有那节骨分明的手指似有似无地敲打着旁边的皮椅,抿紧的薄唇里有一丝寒意迸出。
很了解那只敲打的手代表何意的贝穆收回视线,没再问下去。
祁爷这是怀疑那范家大小姐恐怕身份没那么简单?
……
“祖宗,那个男人像是找你有什么事。”回到房间后,五花肉还是按耐不住在范茵宁周围飞来飞去。
换别人,它不会这么好奇,一来是对那个男人的身份抱着怀疑,二来是刚刚隔得不算太远,以它现在的灵力足以窥探一个人的想法,却依旧窥不出分毫。
说好奇,倒不如说谨慎。
万年前的悲剧,谁都不愿再重蹈覆辙。
如果遇到对它和祖宗有威胁的人,该早日除之以免留有后患。
谁知,范茵宁漠不关心地摆摆手,靠在床上有几分恣意,“祖宗我已金盆洗手,任由他用美se诱惑也无济于事。”
五花肉:???
第一次见面就扒了人家衣服,第二次又对人家上下其手,祖宗你怕是对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五花肉刚想说出自己的担心,空气中突然飘过来几根杂草,直接塞进它嘴里堵住。
与此同时,范茵宁的房间门被敲响,刘管家给她送进来糕点,“大小姐,下午的时候我看你挺喜欢吃这个糕点,所以重新给你做了点送上来。”
范茵宁:“小刘有心了。”
刘管家刚想放下盘子离开,却在这时看到上面什么都没有的托盘,多了几根杂草,想到今日范茵宁在花园内拿了不少杂草回来,“大小姐,这些是你的吗?我给你放到桌上可以吗?”
这些他也是看了好一会才分辨出是杂草,上面像是裹了一层什么晶莹剔透。
“小刘啊,这是见面礼。”范茵宁开口道。
见面礼?
刘管家自不会认为是给他的见面礼,想到今日回到范家的范三小姐,很快了然。
可在转身关上门后,看着托盘里那几根普通地再不能普通的杂草,虽不知裹了什么在上面,可怎么想着把杂草当成见面礼送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