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无比清楚的知道,知道他是谁。
他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会容忍他又重新葬在母亲的旁边,明明当初他的墓地是安放在他们晏家陵园里的,那土看起来很旧了,大约是黎欢什么时候安葬在了这里,后脚就有人将晏南洵也移了过来,十三年的时间,父亲为何曾未动手将他移走?
韩司凡想不通,也不懂,只是每次来都觉得那个墓地碍眼,十分的碍眼,他就不该出现,不该存在,没有他谁都会活得好好的。
黎欢墓碑上刻着——韩至铉之妻黎欢,韩至铉墓碑上刻着——黎欢之夫韩至铉,这应该是对晏南洵最大的折磨,生得不到,死亦得不到。
只是韩司凡不知,那晏南洵墓碑上原本刻着的同是黎欢之夫晏南洵,韩至铉没有迁走他的墓是觉得没必要为了他费那个心,但是之前墓碑上的字是着实污了他的眼睛,他可以包容黎欢的所有,但容忍不了野男人的“耀武扬威”,所以他不大度的替他改了改。
安静的陵园里,只有风在响,在阴沉沉下着雨的天气,一个人撑着一把黑色的伞走到了故人的墓前,为他放下了一朵荼靡花。
花开荼靡,终究是殇,而这次殇的又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