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宓两世为人,恋爱经验匮乏。
暗室那一夜的记忆伴随着鲜明的痛感早已只零破碎。
她更是不知如何应对这些亲密的动作,她开始害怕,颤栗,浑身紧绷,几乎连胸口都快喘不过来气。
李穆到底仍是温柔的,在察觉到她的紧张后放缓了所有的动作,抬起她下颚的手也撤了回去。
杜宓如临大赦连忙将身体后仰,却不防李穆的动作比她更快,伸臂一拦将她从圆凳上带离,揽入怀中。
顺着这个动作,杜宓只能侧坐在他腿上,好容易才松了一口气又因这个动作心都快跳到嗓子眼里险些蹦出来了。
杜宓倚靠在他胸前,脸早已红透了。
身体比方才更加僵硬。
李穆的手掌方落在她的后背上,惊得她身上下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下意识绷直了腰背。
她本就坐在李穆腿上,此时挺直腰背,竟是比李穆还要高出一些来。
念及李穆身为古人,且还是皇子,定然不喜有人俯视他,只得恢复刚才的动作,像是小猫似的猫在他的胸前。
看着分外乖顺。
杜宓试图挑起话题,以此来掩饰自己越发强烈的心跳声,“贵主,时辰不早了,明日还要赶路呢。”
李穆仅用一只手搂着她,另一只手在听见她说的话后,抬起捏了下她的耳垂,语调松懒,“唤我什么。”
杜宓红着脸颊嗫嚅道:“渊郎。”
被捏过的耳垂红的似要渗血。
“白渊是我对外用的假名。”
她靠在胸前,李穆每说一个字,胸腔引起的震动分外清晰的传到她的耳廓上。
杜宓用晕晕乎乎的脑袋思量了下,辩解道:“你不常说宫中规矩森严,皇子的名讳怎能随便让人念?若是我念习惯了,再被人听去可怎么办?”
她越说就越觉得这个理由很站得住脚。
说道后面,甚至连羞涩都忘记了大半,直接抬头用询问的视线去看他。
“你是我妾室,被人听去又如何。”
“会被人说我狐媚殿下什么的啊……”
李穆的眼底浮现一抹极淡的笑意,用手拢住她的脸颊,掌心、指腹的茧粗粝,摩挲着她的脸,“以杜夫人现下这模样,怕是担不起‘狐媚’二字。”
“什么?”杜宓微微睁大眼睛。
前一瞬她还在蜜糖里被泡的麻麻酥酥,此时一句话却如万箭穿心。
她——
她——
竟然被李穆嫌丑了?
亦或是李穆根本不曾认为她好看过?
细细想来,他今天还嫌弃她穿的土气,非要让她换一身衣裳才带着去桃花盛宴,眼下在还算是浓情蜜意的时刻他居然还能说出‘以她的模样担不起‘狐媚’二字’,她在李穆心中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杜宓虽不是爱美、注重美貌的人,但自从进了怒州就备受打击,此时又听见李穆的话,胸口无端冒起一撮火来。
小火烈烈的燃了起来。
还没等李穆解释,杜宓憋着一股气噼里啪啦的问道:“我现下什么模样了?既然贵主觉着我现下丑,那又何必委屈自己来亲近我!若贵主亲近我是因寂寞难耐了,怒州专出美人,秦楼楚馆里大把的美人儿等着您;若贵主是为了让我好好替贵主办事,那您大可不必如此牺牲色相——”
她越说越委屈。
或许是独自一人离开滁州,独自一人太久;
又或许是连月赶路让她太累,连性格都变得脆弱起来;
她说到后来,声音里竟是有了哽咽之意。
她用劲推开了李穆,径直站了起来,背过身子道:“我一定比您都上心,早早地办完了我也好早早的出宫。”
说完后,她似乎又觉得这话仍不够狠,不能表现出她的愤怒。
又扭身过去,怒气冲冲的说道:“我——”
下一波狠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追上来的李穆堵住了。
他只是蜻蜓点水的般一吻,足以让杜宓止住口不择言的抱怨,思绪尚未反应过来,脸颊上的绯红却比它更快一步透了出来。
“你……”杜宓的眼眶却比方才的更红了。
原先杜宓还以为他可能只有一位侧妃,但看着他如此熟练的模样,怕是……怕是……正妃、侧妃、通房丫鬟等等等……
好不容易将这个怀疑压了下去,此时再度想起,只觉得满心都是玻璃渣。
即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