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一声接着一声的哭丧传到慕鹤溪的耳朵里。
她默了。
这里确实不是个适合会客的地方。
慕鹤溪看着坐在主位上的薄焕之,默默挪动脚步走了进去,在距离他稍稍远的椅子上坐下。
“薄少,你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她轻声开口询问。
从她出狱到现在,这还是第一次只有他们两个人同在一间室内。
薄焕之听到她的称呼,眸中划过一次不悦。
他抿了抿唇,开口说道,“今天的场景看到了?”
慕鹤溪微微一愣,下意识脱口而出问道,“什么场景?”
他的视线顺着窗外望去,只见楼下窗户外面不偏不倚恰好能够看到薄母坟墓的位置,她这才放映过来,他说的是刚刚他家里面亲戚仇视她的场景。
慕鹤溪点头,“嗯,看到了……”
“有什么想说的?”
难得男人能够心平气和地坐在她对面,问她还有什么话想要说。
慕鹤溪踌躇片刻,将自己已经讲了千百遍的话又重复了一次。
“我知道我这样说你不会相信,但是杀害你母亲的人真的不是我,对于伯母的遭遇我也感到很抱歉……”她絮絮说起那天发生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当时我就喝了一杯红酒,然后等我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和……”
后面的人名被她咽了回去。
她跳过郎锦城的名字,继续说道,“这件事情又离谱又奇怪,但我相信绝对不是他做的,他和一样不知情。”
关于前面事情的叙述,她话里话外满是犹豫,但是说到郎锦城身上的时候,她语气里的笃定让他听得冷哼不已。
“你就这么信任他?”薄焕之淡淡问道,面上无喜无怒,让人琢磨不清他的想法。
慕鹤溪迟疑片刻,点头,“相信,他没有理由对我做这些事情。”
闻言,薄焕之更是觉得离谱。
一只白兔自己洗干净送到饿狼面前,随后对众人说,狼不会吃它。
“我很感谢你看着我被锦城带出来以后的不追究,这段时间我会好好在薄家待着,做好佣人应该做的事情,同时也会帮你将真正杀害你母亲的凶手找出来。”
慕鹤溪一本正经地对他说着。
顿了顿,她将信将疑地问了一句,“你觉得这样可以吗?”
“你甘愿待在薄家?”薄焕之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转而问道。
慕鹤溪想了想,点头认真道,“甘愿,医院那么多人,那个人不会无缘无故只对你母亲下手,所以我相信他肯定是有所图谋。”
婚礼的主人公是她和薄焕之,只要她一直和薄焕之在一起,她相信守株待兔总能把那个人揪出来。
薄焕之眉色不变嗯了一声,“如果郎锦城还来带你走呢?”
“我……”
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一张口就是问她这个问题。
慕鹤溪猝不及防被噎住,反应过来,她摇头,“不走,我想把凶手找出来,锦城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和他也不是经常见面。”
“嗯。”
这个答案让薄焕之甚是满意。
慕鹤溪仿佛看到了一贯冷漠的面容缓和了不少。
她眨眨眼,歪了歪头,“薄少,你很在意锦城吗?”
他是薄少,那个男人就是锦城。
呵。
慕鹤溪发现男人才好转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更是一头雾水,“怎么了么?”
她是哪里说的有问题吗?
“没事。”
薄焕之话还没说完,一通电话打进,他按下接听。
女人悠缓的声音从听筒里面传出,“焕之,你事情处理完了吗?可别忘了我们还有饭局哦。”
薄焕之嗯了一声,看了眼腕表,时间不早了。
他起身自顾自朝着门外走去,推门而出时脚步顿了顿,转头看了眼慕鹤溪,眼神示意她跟上。两人坐上车,一路开车到薄焕之和女人约定好的餐厅。
慕鹤溪这才发现,原来和薄焕之有约的女人是杭婉芸。
“鹤溪,我就知道焕之会带着你一起过来。”
杭婉芸热情笑着,拉开她身边的位置,指了指,“过来坐这,我们已经好久都没有见过面了,本来你出狱我应该去薄家看看你的,但是我这段时间实在是太忙了,所以一时间没有顾上,你可千万别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