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一见张璁一副醉生梦死的模样,想起陛下改革科举制度尽皆因此子的答卷而起,心中怒火更甚,厉声呵斥道:“竖子!可还有一丝读书人的样子!”
“几十载的圣贤书都白念了吗?”
张璁闻言吓得急忙跪地拜道:“臣有罪!”
朱厚见状对谢迁这个老古板十分不满!
朕还没有说话,你猴急什么!
于是他笑着安慰道:“无妨,恩荣宴本就是为他们而开,他们才是主角,士子风流嘛!朕能理解!”
“张璁是吗?抬起头来!让朕好好看看!到底什么样的人物才敢写出这样的答卷!”
谢迁闻言也只能心中暗叹,陛下的维护之意傻子都看得出来,这批进士算是彻底废了啊!
张璁闻言稍微仰起了头,不过并不敢直视这位圣天子。
如今他已是圣监察御史,如若敢直视君王,那是失仪之罪!
“你名璁,与朕之熜相仿,不妥,不妥!”朱厚盯着张璁略显苍老的面容,沉吟片刻后缓缓说道。
虽然饮酒过多,但张璁的神智极为清醒,闻听此言当即跪地叩头恳求道:“望陛下赐名!”
此言一出,连侍立一旁的老好人黄锦心中都不由有些腻歪,这不要脸的东西也太会顺杆往上爬了吧!
即便咱家深受龙恩,也未曾这样跪舔过陛下啊!
这些文臣当真是表里不一的阴险小人!
黄锦心中对这些文臣的警惕性因为此事提高了一个档次!
朱厚对于张璁的机敏极为满意,大笑出声道:“好!今日朕便赐你一名!”
此言一出,整个大堂中瞬间寂静无声,众人皆艳羡地望着跪在地上的进士张璁。
假装沉吟片刻后,朱厚高声喝道:“孚者,信任也!”
“敬者,恭敬也!”
“茂者,美德也!”
“恭者,谦逊也!”
“朕赐你名为孚敬,字茂恭,如何?”
张璁激动地面色涨红,郑重地三拜九叩后说道:“臣张孚敬叩谢陛下赐名!”
大堂中原本喧闹的众人早都安静了下来,此刻他们尽皆羡慕嫉妒恨地望着张璁,不,现在应该叫他张孚敬!
孚敬啊!孚敬!
孚,不单单有信任的意思,还有使人信服的意思!
此子圣眷之重,天理难容!
谢迁等人闻言心中更是百般滋味难以言表,“孚敬”之名赐给了一个新科进士,陛下这是在暗示他张璁将会是未来的文臣领袖吗?
孚敬,张孚敬!
他们突然发现除了王守仁、王琼这两个处于明处的政敌外,这位圣天子又亲手给他们制造了一个心腹大患!
一个有着三百余名新科进士为拥趸的张孚敬!
杨廷和苦笑着望了一眼眼前的圣天子,小王八蛋真的是能搞事情啊!
时不时就能打击恶心你一下!
“张孚敬,明日后尔等一众进士便要前往各州府赴任了,这样吧,你代表此次辛巳科进士,作首诗出来听听!”
朱厚的一番话,让辛巳科的状元杨维聪落寞不已,这原本是他这新科位状元的荣誉!
如今却被陛下给予了张孚敬,而其余进士尽皆清楚,这位四十七岁的张孚敬将会是他们的领袖!
不管他们愿不愿意,自己已经被陛下捆绑成了一个整体!
面对蠢蠢欲动的满朝文武,他们只能选择报团取暖,紧跟张孚敬的步伐!
紧跟圣天子的步伐!
张璁谢恩领旨后,起身踱步片刻,高声唱道:
“独蹲池边似虎形,
绿杨树下养精神。
春来吾不先开口,
那个虫儿敢作声!”
“好诗!”
张璁话音刚落,整个大堂中响起一片叫好声。
落寞的杨维聪暗自叹息一声:“吾不及也!”然后端起眼前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即便是谢迁现在也摸着胡须,重新打量了起了眼前这个张孚敬,此子气魄果非常人啊!难怪陛下会对他青睐有加!
比起王琼这畏首畏尾的阴险老贼,这张孚敬才算得上一个人物!
张璁的诗作的真的好吗?
按照五言绝句的要求来看是不怎么样的,三个韵脚押了三个韵部,已经算是押出韵了!
如此看来其实这更像是一首打油诗!
但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