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吧!”张太后稍微冷静下来,闻言面无表情地说道。
“魏彬,你将之前暖阁之事一五一十地讲给哀家听!敢有一丝隐瞒,哀家杖毙了你!”张太后转身对跪在地上的司礼监掌事魏彬冷声说道。
“回禀太后,当时陛下正在暖阁之中休息……”魏彬吓得惶恐不安,急忙高声回答道。
听完魏彬所言,张太后惊觉此事似乎与自己所想的大有出入!
厚熜并未逼迫贤良,反而是杨廷和等重臣逼迫于他。
大礼仪之争吗?这些文臣颠倒是非的本事真是令人作呕!张太后的心中顿时产生了悔意。
随即张太后又想到药方,既然厚熜这么坚持,那便给杨廷和服用下去,即便是毒药,杨廷和也必须得吃,君无戏言!
过了片刻,服下汤药的杨廷和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随即开始不断呕血。梁储、蒋冕等人见状,心中大恸,广场上顿时哀声一片。
此时张太后也慌了神,心中懊悔不已。
她悔的是自己怎会萌生此药是救命良药的想法,听信了那逆子的话!
悔的是原本心中还抱有一丝期望,朱厚不是如此胡作非为之人!
何至于此啊!何至于此啊!这逆子的心性为何薄凉至此啊!
望着呼天抢地的一众大臣,回想起丈夫的敦厚宽仁,儿子的荒淫暴戾,朱厚的薄凉性情,张太后本就逐渐模糊的双眼不由落下两行浊泪:“陛下啊,臣妾没能守护好你的江山啊!臣妾无能啊!臣妾无用啊陛下!”
她口中的陛下自然不是朱厚这逆子,而是那位敦厚宽仁,与她相亲相爱了一辈子的孝宗皇帝。
距离杨廷和服下汤药已过去了快一刻钟,原本不间断呕血的杨廷和面色逐渐好转,甚至有了苏醒的迹象。
一直在旁暗中观察的许绅突然发现事情有点不对劲呀,杨大人的面色怎么越来越好了,血也不呕了,脉搏也平稳了,这不像是是回光返照啊?
“叔厚,别摇了。”昏迷了快一个时辰的杨廷和终于苏醒了,对一直晃着自己大哭的梁储说道。
众人闻言,哭声大作,哀痛欲绝,他们知道杨廷和这是回光返照之像。
连张太后也偷偷抹去了眼角的泪水,在宫女的搀扶下来到杨廷和身前,勉强微笑着说道:“杨爱卿,你放心,哀家还在,这大明乱不了!这些年辛苦你了,你也累了,想休息就休息吧!”话刚说完,眼角又滋润了。
杨廷和适应了有点刺眼的阳光,看清众人的悲痛模样后,闻言感觉有点不对劲,老夫这还没死呢!
“太后,老夫觉得现在胸中郁结尽去,整个人如同脱胎换骨,精力充沛,还能再为大明尽忠十载!”杨廷和摸了摸美髯,声音洪亮地说道。
群臣闻言,集体发懵,杨大人不是回光返照啊,这是诈尸啊!
一直在旁边观察许久的许绅适时站了出来,苦笑着解释道:“诸位都误会了,杨大人不是回光返照之像,而是真的好了啊!”
“那介夫刚刚为何会呕血不止啊?”梁储不敢相信的问道。
“‘真心痛’原本就是因胸中之气长期郁结所致,杨大人服药后,郁结散尽,因而呕出胸中瘀血。现在元凶已除,坚持服用此药,修养些时日,甚至能完全康复啊!”许绅也摸着胡须,一脸喜色地说道。
“那……我们岂不是误会了陛下!”袁宗皋喃喃自语道,部分眼泪都还没擦干的大臣闻言,脸上抽搐不已。
“误会陛下?怎么回事仲德?对了,陛下呢?老夫昏迷之前隐约见到陛下满头大汗地朝老夫跑了过来,陛下人呢?”杨廷和环顾四周,并未发现朱厚的身影,闻言不由疑惑问道。
“陛下他……”梁储等人此时脸色涨红,羞愧不已,支支吾吾地不敢说话,偷偷望向张太后。
“父亲大人啊!你死的好冤啊!天地不公啊!儿子无能啊!”正当此时,一阵阵凄厉至极地哀嚎声响彻广场。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头戴孝帽、身着孝衫的杨慎正一边哀嚎着,一边向众人快步走来。
杨廷和见状,羞得无地自容,挣扎着站了起来,待杨慎走近,一脚将他踹倒在地,怒骂道:“混账东西!你爹我还没死呢,在这里嚎什么丧!”
杨慎在看清踹自己的人后,不怒反喜,激动地抱着杨廷和说道:“父亲您没死啊?那为何方前有人传言于我,陛下逼迫您……”
“够了!看你们干的好事!”杨慎还未说完,就被张太后厉声打断道。
张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