踪迹,她这些日子过得胆战心惊,非是故意隐瞒于您。”他皮糙肉厚,无甚可怕。
老妇人斜睨了这已长大的清俊少年片刻,刚要说什么,喉咙间的痒意却止也止不住,蛛儿便膝行几步,殷勤地服侍她吃药。
咽下颗药丸,金花婆婆冷冷盯着蛛儿片刻,终是不耐地挥手让她站到一旁去了,蛛儿便走到了不悔母女处,无声交换了目光。
金花婆婆抿了抿唇,柔声道:“小兄弟,你知道婆婆最关心什么的,不是么?好孩子,你义父谢逊同我有故,只要你带我去找他,他肯不肯借我屠龙宝刀一用,老身并不强求。”
这些年饱受江湖纷扰,当年朱长龄和武烈为了骗他带路去找义父夺屠龙刀,甚至宁可焚了百万身家施苦肉计,故即便金花婆婆表现得再如何温和亲切,笑得面部愈加僵硬麻木,张无忌也一个字都不信。
但他却不敢直截了当地拒绝。
他是无所谓,只怕连累了边上的蛛儿她们。
“在下,我……”要这本性善良宽厚的少年想出个迂回婉拒不会惹恼对方的托辞来,实在很困难。
鹤发鸡皮的金花婆婆耐心告罄,渐渐冷了语声:“怎么,你还要拒绝我?”她的视线缓缓掠过蛛儿,在不悔跟纪晓芙之间游移,似乎想挑一个开刀。
少年握紧了拳头,时刻预备着相战。
老妇人勾唇一笑,低下头捂着心口咳嗽了几声。
就在众人以为她暂时放弃了强逼的打算时,金花婆婆手上的念珠倏地断裂开来,一挥手,便有三道金光朝窗外射去。
那里隐约站着位紫衣少女,身形纤细。
“兰姊小心!”认出那身影,张无忌失声叫道。
但那人影微微晃头,动也未动。
紧接着,三枚梅花斜斜列成一排,簪到了少女如瀑的乌发中,倒像是原本就戴着的精致发饰。
铁姑娘伸手,从自己脑袋上摸了枚下来。
从重量和颜色上思量,掌心这朵梅花应是纯钢铸成,在外头镀了层黄金,约同真花一般大,花蕊则是白金丝所铸,栩栩如生,璀璨夺目。
她悠悠走进客堂,含笑道:“居然还有这么好看的梅花做见面礼,婆婆未免也太客气啦,晚辈受之有愧呀!”
少女的身后跟着位斯文俊秀的白衣公子,并未佩戴兵器,不过腰间挂了支笛子。然而不悔母女一见他出面,便觉心头一松。
“金石所铸,难免沾了分俗气,或许玉质的……更衬你些。”说完似觉失言,无缺公子默然闭口静立一旁。
他想起了移花宫的墨玉梅花。
可那也并不好看,至少配不上她。
铁姑娘朝花公子笑了笑,心道自己可半点儿不挑,好看的花都喜欢。
又转过身,望向似是难以置信的金花婆婆。
对方努了努唇,厉声问道:“你这小丫头是什么人?你……是如何接住我这三朵金花的!”
“嗯?我名叫铁心兰,是他们的朋友。”少女眨眨眼,茫然道:“不是婆婆你准头好正中我头顶了么,难道不是送予我的?那在下还是还给您罢,瞧着还挺值钱的。”说着便利索地摘了发间余下两朵,塞回到对方手里。
金花婆婆正是惊疑不定:自己虽没要她性命的打算,但中了三道暗器,头破血流总是难免,怎地竟连根头发丝都没掉?
恰此时少女交还金花,老妇人有心再试它一试,便运了真气扣住少女白皙如玉的腕部,此番气血阻滞,若久了将使整只手都紫黑一片,如瘀血翻涌。
蛛儿张了张嘴,却没吐出半个字来。
只因她知道,此时求情,不过是火上浇油。
——但那位宋师哥,怎还无动于衷呢?
铁姑娘还是笑吟吟的模样,柔声道:“婆婆,你抓着我的手不放是为何?总不是一见如故吧?”
她久久未使力挣脱,老妇人则越捏越紧。
谁料过了半响,被禁锢的那只右手依旧赛雪欺霜,连一丝乌青也无。若说她是武功绝顶,却也实在不像。
约摸是嫌烦了,没等到回应的铁姑娘左手一翻一引,反过来去捏那金花婆婆的手。
瞧着也没如何用力气,对方却闷哼一声,以鬼魅般的身法退开了半步,死死地按住了自己的手背处。
少女摊开手,默默看向掌心……
一块干老起皱的人皮黏在了中央。
“这……这什么东西!”
心兰瞪圆了一双杏眸,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