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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悔自然没搭上去试探,又问她:“你起先说自己姓花……但方才那些人振振有词说你姓朱,你也不曾反驳……连名字都不肯直言,要我们如何信你?!”
这个问题当真要将少女问倒了。
她不过是今日才初初复苏意识,又将那破系统赶出了脑海。如今既不知自己是谁,也不知身处何方,连狗子也是偶遇得来的……稍加回忆,脑内一片浑噩。
有些事稀里糊涂地知晓,但要说出个所以然来,又实在是难。
——她自己亦是满头雾水,又怎么说得清楚?
所以别人斩钉截铁说自己是朱九真,她想到那系统说什么“朱……”,疑心确实与自己的身份有关,却不敢认,更不敢一口咬定自己不是,着实头疼。
“非是我不肯说……”少女露出愁容,呐呐道:“可我当真记不清自己的名字和身份,只依稀记得自己姓铁。但若这么说,又怕你们不信……所以我就胡诌了一个。”
——虽不姓花,但姓铁么?
不悔心中有些悸动,只因她曾恰好瞥见青书哥哥案上有这两个名字,正是一个姓花,一个姓铁。
彼时她也曾好奇问过,可惜对方不肯多言。
再后来,娘不许自己再去麻烦恩人,这份疑问更是因为得不到满足而日渐加深。之前冲动想要救人,自然也有这份因素在里头。
但她面上却做出不大信服的模样,故意激道:“胡诌怎可能想出那般奇怪的名字?我瞧你现在才是在哄骗我们!”
她转了转眼珠子,佯装气恼,拉着母亲的手臂要走:“娘,我们一片好心人家也不领情,还是走了罢!”
纪晓芙收剑入鞘,叹了口气:“萍水相逢,我们本没有资格过问姑娘的事情,你也不必告知……珍重。”
语罢略一颔首,这便告辞。
少女并未去拦,只低声絮絮道:“确实是胡诌的……从话本上看到便记下了,书名《绝代天骄》,那位主人公出自门派移花宫,正是叫‘花无缺’这个名字。”
倘若换了旁人,她自然不会上赶着百般解释。
如今虽接触不深,也并非想挽留,只是念及这母女二人确实对自己有恩,不愿她们误会。
——原来这名字只是话本上的?
细听后,不悔虽有些懊丧,心下却信了大半。
她倚着母亲行路,没有回转过身。
只那滚了一圈毛绒绒的帽檐下露出稚嫩侧颜,:“我虽没看过什么话本,却见过这名儿。跟这名字在一块儿的,还有‘铁心兰’这三个字……”
语声刻意拖长,等着少女追来询问。
——但不悔是决不会告诉她的!
终于逮到一个人能像从前的自己那样,满心好奇却不得而知,岂不妙哉?
不悔是有那么点她做明教左使的老爹的风格在身上的……纵然此时她连自己姓什么还不晓得,但看在纪晓芙眼里,那上扬的唇角,真是很有杨逍那人的模样了。
小姑娘极促狭地琢磨着,简直就要笑出声来。
奈何等了又等,步子也逐渐放缓了,却始终也没等到那白衣服的少女追来,只听到了不轻不重的两声犬吠,接着是少女逗狗的声音……
她又想转身去看看,这人如何竟忍得住不问么?
被母亲轻瞪了一眼,于是只得作罢。
夜黑风高,山中实在行路不便。
母女俩直走了约摸小半个时辰才停下,择了处合适的地方坐下歇息,彼此依偎半响又说起了话。
纪晓芙问道:“不儿,你最末一句话,可是编了个名字故意逗人家姑娘顽儿的?”
不悔摇了摇头:“虽然我是觉得那人讲话有些颠三倒四,定有古怪,但应当不是什么坏人,也没惹着咱们。那一对名字也确实是我曾亲眼见过的……”
她声音渐渐低下去,忽而换了个话题:“娘,那些恶人说的‘朱大小姐’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说她死啦?武青婴那个凶巴巴的女人倒是认识,但什么‘雪岭双姝’,我好似从未听过。”
“咱们来昆仑时日不长,娘也不甚清楚。雪岭双姝,朱大小姐……”纪晓芙沉思片刻:“他们说的应当是朱九真。武姑娘是武修文的后人这你知道,朱姑娘……当是一灯大师弟子朱子柳的后人。她们两个人家里要好,合建了一个门派,江湖人唤作朱武连环庄。”
“您这么说我便想起来啦,听闻仇家来犯,一场大火把那百万家产都给烧了!唉……”虽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