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uáng海好像被打哑了,过了一会才说:他们应该不会抓我吧?他们凭什么抓我?他们最多只能暗中算计我,但是公开逮捕我?有什么证据?他们知道我这几天在传染病院,如果他们要下手,早就下手了,不会等到我去‘五花ròu’家再动手吧?”
她更急了:你怎么这么傻?如果‘五花ròu’逃回乡下去了,那他们肯定派人监视她了,你一去,不是就可以把你们两个一起抓了吗?就给你戴个--那个--‘拉边套’的帽子就行了,判你个十年八年,反正‘五花ròu’gān那事是名声在外的--”
huáng海说:你分析得对,我听你的,我马上就离开 D 市。那你怎么办?你也跟我去采访过‘五花ròu’,他们如果要对你下手怎么办?要不你--也跟我一起离开 D 市?”
跟他一起离开 D 市?这个计谋石燕还没想过,她脑子里一下闪过不知道在哪看来的一些故事,好像是关于地下党的,那些男女地下工作者,为了工作方便,假扮夫妻,结果后来假戏真做,产生了感情,成了真正的夫妻。她意识到自己在这种时刻还在想故事里的情节,实在有点荒唐,但她还没看到实在的危险,所以总有点似戏非戏的感觉,有时是真着急,有时又象是在看电影一样,只搞不清自己是观众还是演员。
她回答说:我哪能离开 D 市?我还得上课--”
你留在这里叫我怎么放心?”
没事,”她安慰他说,他们要抓我的话,我逃到天边他们也能抓住我--”
那对我来说不是一个道理吗?他们要抓我的话,我离开 D 市他们还是可以抓到我--”
艾米:至死不渝(15) 2007-09-21 04:30:42
石燕被问得哑口无言,想了好一阵才说:但是你本来就不是 D 市人啊,你反正是要离开 D 市的,何必不早点离开呢?难道非要搞到他们下手了你再离开?”
但是我不去一下‘五花ròu’的老家就不放心--我就多呆一天--应该--”
要不我帮你去她老家打听吧--”
huáng海坚决反对:不行,不行,我坚决不让你再卷进这事了,我已经连累了你,给你带来很多麻烦了--”
现在石燕知道怎么劝说huáng海离开 D 市了:那你就赶快离开 D 市吧,不然的话,我只好替你去‘五花ròu’的老家跑一趟了。”
huáng海沉默了一会,说:好,我马上离开 D 市,现在就走,还能坐上去 E 市的晚班车--到了那里--我再想法买回 F 市的票--”
她犹豫了一下,说:卓越说--他有个朋友在 E 市,可以买到去 F 市的卧铺票,他叫你去找他那个朋友买票,他说--那个朋友是可以信赖的--”
huáng海没说什么,但石燕估计他的脸色一定不好看,她硬着头皮说:这是他朋友的电话号码,我说了,你记一下--”
没想到huáng海居然乖乖地说:好的,你说吧--”
石燕把电话号码告诉了huáng海,关心地问:你身上的钱够不够?”
够,你别担心我,我--不会有事的--我就是担心你--”
你也别担心我,我也不会有事的。你以后小心些--”
我知道--”两人都沉默了。
这样互相嘱咐的时候,石燕又有了人在戏中的感觉,好像这不是危难时的临别赠言,而是在排戏说台词。她有点记不清电影里头的人说到这里就该怎么样了,但听见huáng海轻声说,石燕儿,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你--给我的帮助太多了--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一声石燕儿”,把她带回了跟他一起念高中的年代,那时她班上的人都是叫她石燕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