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的五年规划里有一条,准备在huáng金海岸建一座音乐厅。”乐静芬两眼晶亮。小迟,你有什么想法吗?”
迟灵瞳淡定地耸耸肩:乐董,音乐厅不只是一座建筑,它对空间设计还有声学方面要求都很高,而且……不会赚什么钱。”
这个项目,我不打算赚钱,泰华在建筑业这么多年,可一直没有一座代表性的建筑,我想靠它来为泰华树一个丰碑。”
迟灵瞳都觉着不认识乐静芬了,这种建筑非常耗神而且一点都不能马虎,还得经受全社会的点评。要做公益事业?”
算吧,但就限这座音乐厅,其他项目,我照样赚钱不眨眼。怎么样,敢接吗?”
这个需要准备许多资料,需要阅读,需要沉淀,需要借鉴,需要灵感。我没有这方面的任何经验,而且这不能是个人作战。”迟灵瞳实话实说。
人随你挑,”乐静芬扫了一眼在座的设计部全体人员,又加了一句:不够的话,我在外为你招聘助手。”
迟灵瞳站起身:我需要考虑。”她真不敢夸下什么海口,太难了。建筑天才高迪,建筑风格没有任何流派、章法可循,可以讲是随心所欲、特立独行。当他接手圣家教堂设计时31岁,74岁,他在街头被一辆疾行的电车撞死。死时,他衣衫褴褛,心里思忖的依旧是对设计的左思右想,至死停留在最伟大的癫狂里。圣家教堂这座辉煌、雄伟的建筑,如今依然没有峻工,附带着高高的脚手架,屹立在巴塞罗那的街头。她没高迪的惊世才华,也没高迪的雄心壮志,她挺满意现在的日子,不想把自己bī上这条路。
嗯,不急,时间很宽裕。”乐静芬笑得胜券在握。
设计部里迟灵瞳的位置还保留着,她难得坐一次,摸摸桌面,拉拉抽屉,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办公室添了两张新面孔,张口闭口喊陈晨师傅。陈晨没什么耐心,挥挥手,让他们自己琢磨去,别啥都问。想当年,他进泰华,硬是单枪匹马撞出一条生路。
看啥呢?”迟灵瞳凑过去。
陈晨键盘敲得很欢:我和小尉年底准备把人生大事办了,新房下月拿钥匙,我不想找外面的装潢公司,想自己亲自上阵,这不上论坛看看找找感觉,”
去篱笆网看看。”迟灵瞳脱口说道,接着,自嘲地拧拧眉,《在一起》估计早沉海底,她已经很久没逛篱笆网了。坐回位置,拽拽包带,等会就闪人,免得坐班族拉仇敌恨。
上帝,这神贴太合朕意了。”陈晨像只偷食的小仓鼠,吱吱地笑着。
她该立刻起身的,鬼迷心窍睇了一眼,整个人就这么石化了。《在一起》置顶在篱笆网的最高处,三个小时前刚刚更新过。这个贴纯属自娱自乐,没有任何利益回报,刷的人再多,也无法将楼主刷成网络红人,所以不存在有人盗ID这一事。知晓ID,熟稔进出《在一起》的,只有一人。
贴没有一丝被离弃过的痕迹,她的不负责任被掩盖得天衣无fèng。有几天的停更,最多被理解成小小抽风,然后又恢复正常。
陈晨牛嚼牡丹似的,来不及体会过程,刷地下翻到尾页,刚更新的是水星家纺的一句广告词:恋上一张chuáng,爱上一个家。图片若gān,每张都让人惹不住呵欠连连,恨不得上去躺一躺。
人如飞鸟,在各个城市飞来飞去。夜晚来临时,一张chuáng,才是属于自己的憩息地。很是神奇,人明明是独立的个体,当你把chuáng让出一半时,你才发现生命是有缺口的,她就是你的那片灵魂拼图。不知怎么,想起我们第一次躺在一张chuáng的情景。那天,我们已经快一周没见了,我买了吃的去她公寓,她看上去很疲惫,娇嗔地告诉我每天最多睡三四个小时。我听着很心疼,想劝她不要那么拼。她看似随意,其实工作非常认真,可惜她不是我的员工。带来的食物她没吃多少,两人依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说话。说着说着,她睡着了,拽着我的衣角,怎么都扯不开。我轻轻地抱着她,和她一同进了卧室。怕她醒,我没有离开,坐在chuáng边陪着她。”
半夜时,她醒了下,不知是否清醒,大大的眼睛眨巴着,然后往里去了去,让出了半边chuáng。我真的困了,也真的不忍丢下她一个人。她的c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