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着沈君攸,一面往云澈阁缓缓行去。
只是沈君攸此次大异往常,并未随着苏薄红的安抚而逐渐安静,而是越来越不安。
心知有异,苏薄红将人送至云澈阁内后,将沈君攸安置在床上,屏退侍人,亲自替他换了衣服盖上锦被,又拿了安神茶喂过他,才又问道:“君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被她如此问着,沈君攸又红了眼圈,似是要落泪的样子,苏薄红伸手过去把他的手握在掌心,道:“别急。”
说着她拿了书案上的玉杆羊毫笔,蘸饱了墨,同玉版宣一起递到沈君攸面前:“写下来。”
接过笔来,面上却是一片茫然的样子,沈君攸犹疑着不安着。
“君攸,你可以的。”女子略低的声音传来,入耳恍若魔咒,让他不由自主地相信。
与她相握的左手更是传来令人信服的温度,几乎主宰着他的意识。
终于颤抖着的笔尖落在洁白的纸上,一开始只画出纵横的无意义纹路,然后渐渐变得组合有序起来,最后竟是几个可以辨认的字。
“金错楼……黑衣人……拂羽……”苏薄红轻声念了出来,表情变得凝沉,“君攸,你可是确定?”
泪水又不受控制地从漂亮的眼中滚落,沈君攸点头。
“戌时……?你的意思是,他戌时来过?”
沈君攸仍是点头。
苏薄红霍然起身,欲离开却接触到沈君攸充满恐惧的目光,又顿下了身形。
了男人的头发,苏薄红俯身吻去沈君攸眼角犹自沾着的几滴晶莹,拍着他的背等他渐渐睡着,才转身离开。
才出了云澈阁,便见一边管家带了一群小侍匆匆往自己这边来,另一边陆隐玉的喜公也急急趋近她身前来。
“殿下啊,可总算找着你了……”喜公抢先开口,“新君在洞房中晕过去了,还请殿下过去看看……这洞房之夜的……”
“本g知道了。”苏薄红面上无甚情绪,转而向着管家道:“你有什么事?”
“戌时左近有人闯入约素小筑,似有邪术,护院无法相挡,君公子被掠走……彼时正是殿下大喜,奴才们不敢上禀……”
“好了。”苏薄红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去请府中医官替七世子看诊,宣人为本g更衣,本g要出门一趟。”
语毕她又问了句:“小世子可是已送至祈紫宸处?”
管家犹疑着回了句是,终还是不敢违逆苏薄红的意思,带着喜公离开了,苏薄红由侍人替自己换下了太女成亲的盛装,取下挂在房内壁上的一把古剑,便要出府。
“你要出府。”突然一道身影挡在了她面前,宽袍广袖,上面隐约的流云暗纹,却是澹台无非。
因他此句用的是陈述语气,苏薄红并不曾作答。
“让开。”
澹台无非并未依言,只是打量过她一身与今日大喜不符的素白,略扬眉:“我与你一起去。”
苏薄红抬眼看了看他,无话,欲从他身边绕过,却在擦肩而过时被澹台无非抓住了手腕。
“百年前的故事我不会让它重演。那人于法术一道甚j,我去能增你之胜算。”
“随你。”苏薄红语毕不再多待,举步便往府门外形去,澹台无非匆匆跟上,垂在袖中的手已结出法印,誓以自身保全苏薄红无恙。
苏薄红的目的地自是国师府。
她那日明试之举被国师看破,当即便借大婚发难,欲行借刀杀人之计。苏季初有私隐在国师手中,是以明知此举会陷自己独女于不利,仍无法转寰。方才借由授簪暗递过来的方胜中所书的“合卮酒”三字已是她最大的亲情。
骑在马上,苏薄红素衣黑发逆风飞扬,气势毫不掩饰地张扬在都城黑夜中,她不曾带上护卫随从,今日只有她与澹台无非二人。
然,她要的结果,不会因为如此而发生任何的改变,只因——
追上纵马疾行的女子,澹台无非一边控马,一边道:“若我所料无差,他已练成炼魂之术,脱去r体凡胎,寻常伤他不得。”
“可有应对之策。”
“有。”澹台无非只答了一个字,却再无下文。
突然地勒马止住奔腾之势,苏薄红冷着脸对上澹台无非的视线:“说下去。”
看着她难得的认真样子,澹台无非勾着唇略笑,道:“我虽已失去修为,然总还知道些压制的法门,到时他的术法被制,其他便不足为患,相信你能应对。”
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