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们走远了,这才进去。绿袖迎出来,埋怨道:云姑娘,你怎么偷溜出宫也不说一声,害得我们担心死了,连皇后娘娘都派人出去找你呢。”云儿吓了一跳,什么,皇后娘娘一她也知道了?你怎么能跟娘娘说呢,哎,真是的……”急得直搓手。绿袖没好气地说:云姑娘,你不见了,这么大的事,我们怎敢瞒着娘娘?殿下要是怪罪下来,我们脑袋可就得搬家了。”云儿聋拉着脑袋说:我……我这就去娘娘那儿请罪去。”
王皇后一身素服坐在灯下,像是专程在等她回来,脸色似乎很不好,yīn沉沉的,眼睛从她进门起,就一直盯在她身上。桌边的灯火因为窗户开着的关系摇曳不定,衬得气氛有些yīn森诡异。云儿跪在地上胆战心惊地说:云儿知道错了,请娘娘责罚?”王皇后冷冷通近她,一字一句地说:你错在什么地方?”
云儿不敢抬头,小心措辞说:错在私自出宫……目无法纪……还有胆大妄为……”她越说越觉得自己罪不可赦,皇后娘娘不会拿她问斩吧?王皇后突然拔高声音说:你错在根本就不该出生在这个世上!”语气尖锐得像一把锋利的匕首,凿在冰块上发出刺耳的嚓嚓声。云儿完全愣住了,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觉得耳膜震得难受。
王皇后深深吸了口气,qíng绪稍稍平静下来,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再说话时声音已经恢复了平时的不紧不慢、雍容平和,你随我来。”云儿战战兢兢地跟在后面,只见她快步出了缺月宫,左弯右转,不知要带她去哪里,心里不由得有些恐慌。四周树木繁茂,一到晚上,黑黝黝一片,连蛙鸣虫叫声都没有,静得让人有些毛骨惊然。就在云儿胡思乱想,不知王皇后盛怒之下要怎么处罚她的时候,眼前突然一亮,周围的侍卫、宫女、太监来回穿梭,人人脸上都是诚惶诚恐、小心翼翼,十分忙乱的样子。
云儿抬头,看见宫门口大书景泰殿”三字,方知道这是皇帝的寝宫。心想,皇后带她来这儿gān吗?不是说那个皇帝病得快死了吗?景泰殿守卫森严,宫女太监来往穿梭,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见皇后娘娘来了,全都低头跪了下来。王皇后把手一挥,示意平身,问从里面小跑步迎出来的一个老太监,胡公公,陛下怎么样了?”胡公公长得十分瘦小,大约六十来岁年纪,一双小眼睛看人的时候却jīng光闪闪,躬身答道:陛下……陛下还是不肯服药……”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却有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王皇后似乎并不关心周明帝有没有服药,站在殿下兀自发了一会儿呆,忽然说:胡公公,你伺候过大周朝先后两朝皇帝,是宫里的老公公了。”胡公公忙说:奴才十三岁就进了宫,到今年整整五十三年了,能伺候主子们,是奴才的荣幸。”王皇后喃喃自语:十三岁啊……五十三年,时间可真不短。胡公公,哀家这就要去看看陛下,你带路吧。”
胡公公忙答应一声,在前面引路,说:太子殿下刚才来过了,郭大人说有要事察报,又急匆匆走了。”云儿暗想,不知又出了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皇帝病得随时有可能翘辫子,他怎么能走开呢,万一有个什么……那可怎么办是好!王皇后却一点都不担心,答应了一声表示知道,顿了顿问:哀家对朝廷里的事越来越不关心了,是哪个郭大人?”胡公公说:郭敬之郭大人。”王皇后眉头皱了一下,郭敬之?就是那个兵部侍郎,殿下以前特意派他去外地办事的那个?”胡公公点点头说:郭大人现在是兵部尚书啦。”
王皇后哦”了一声,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退下。云儿松了口气,刚想趁乱溜走,王皇后却指着她说:你过来。”云儿只得跟在她身后一起进去。胡公公一直目不斜视,这时看了她一眼,想知道是谁如此得皇后娘娘的欢心,见到她的样貌时,却愣了一愣,一副活见鬼的神qíng,随即用话掩饰自已的吃惊,娘娘。殿下刚刚睡着了。”王皇后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不甚在意地说:没事,我就在这儿坐坐。你吩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