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低低地笑,“我认识她的时候才二十出头,正是人生中最桀骜不驯也是最冲动的年纪。”
赵清持好笑道:“你想说什么?”
“男人嘛,总该为了冲动而冲动一回,人生才是完美的。”邱白露笑道。
赵清持jiāo叠起双腿,老神在在地弹了下脚趾头,笑骂:“胡说八道……这边风景不错。”
她突然转换话题,邱白露便顺势说道:“你看,我们家的海景房一点也不输给你酒店里的那间,你要不要考虑搬回来住?”
赵清持闭上眼,嘴角噙着笑,“那我不看了。”
邱白露见她真闭上了眼,忍不住想伸手去弄她落在眼前的一小簇头发,身后的房门却在这时被敲响。
赵清持猛然睁眼。
邱白露来不及收回手,便将手转到她身后,再次抽出一个靠枕。
赵清持盯着邱白露一阵猛瞧,边瞧边意味深长地笑。
邱白露摸摸鼻子,笑道:“你不去开门?”
赵清持重新闭上眼,笑道:“不用开,他自己会进来。”
果然,她的话音刚落,房间的门已经被一脚踹开,邱小满盛气凌人地站在房门口,叫道:“赵清持!我听说你回来了!”
邱白露回头,不满地皱眉。
赵清持听脚步声便知道是他,倒不惊奇,只是见到真人后突然想起一件事,笑道:“邱小满,上次我替你垫付了盒套子,你现在也该还钱了吧?刷卡还是付现?”
邱白露看向赵清持,微微眯起眼。
邱小满走近他们俩人,冲赵清持笑道:“我就是赖账了,怎么着?”
赵清持即使从下往上看他,依然气势不减,“不怎么着,只是我不会告诉你里头哪个套子被我戳破了个dòng,祝你造人成功,早日为邱家留后。”
邱小满冷笑,“我见识过的套子比你见识过的人还多,赵妹妹,你少糊弄我了。”
赵清持被他的说辞逗笑了,“你还真是没脸没皮。”
邱小满又说:“那盒子根本没开封,你怎么可能动手脚?”
赵清持无所谓地笑,“你试试就知道了。”
邱小满盯紧赵清持的脸,半天不说话。
赵清持只是笑。
邱小满僵着脸问道:“真的?”
赵清持还是笑。
邱小满求救得看向邱白露。
邱白露眨眨眼,表示爱莫能助。
邱小满转身就跑,估计是急着打电话求证去了。
邱白露笑问赵清持,“你为什么老欺负他?”
赵清持将双臂枕在脑后,身心愉悦地叹气,“三十多岁的男人还这么幼稚,不是欠nüè就是欠揍,我既不好意思揍他,那就只能nüè他了。”
邱白露失笑,“以我的意见来看,他以后必定携私报复,与其如此,不如现在就揍得痛快。”
赵清持不可思议地看向邱白露,“他不是你亲弟弟吧?”
邱白露笑得不置可否。
赵清持开玩笑道:“别告诉我邱衡也不是你亲生的。”
邱白露笑着闭上眼。
赵清持只当他是装神弄鬼,便不当一回事地闭目养神。
远处海天jiāo界不清,天地浑浊一片。
隔了半晌,邱白露叹一口气站起身,笑道:“我要回去睡觉了。”
赵清持抬头看他,不动。
邱白露笑道:“清持,我是会为了自己的理想而努力争取的人,哪怕没有希望,我也会创造出希望。”
赵清持微微笑,“鳄鱼是迄今发现活着的最早和最原始的动物之一,和恐龙是同时代的动物,它能生存至今,qiáng盛的生命力值得敬畏。”
“还有繁殖力。”邱白露挥手道别,笑得促狭。
第二天就是邱衡去学校报到的日子,赵清持难得清闲下来,索性给自己放了个假,无所事事地答应了送邱衡去学校,邱衡想着许文彦,赵清持便沿路拐到许文彦家,带上大小两个孩子直奔那所以升学率闻名全国的重点中学。
途中,邱衡表现出了一个成绩差生该有的愁苦,“我讨厌开学,讨厌作业,讨厌考试。”
许文彦安慰邱衡道:“我可以帮你做作业。”
赵清持插嘴道:“我年轻时候有一个梦想。”
两个孩子异口同声问道:“什么梦想?”
赵清持笑道:“学校试卷如果只有五个填空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