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样,一是电话,二是网络,信息的有效性在许多事情上往往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赵清持支着脑袋回忆起来,她担任赵氏总经理那几年的时间里,似乎也完全没有自己的空间,一个是因为她确实忙,另一个也是因为她无事可以分心。
那些年,生活里剩下的,除了工作工作,还是工作。
“赵小姐,”邱白露重新探出脑袋,“麻烦你开一下门。”
赵清持满脸疑惑地去开门。
门外站着个年轻人,西装笔挺,眼神平和温顺,他的手上提着三个大袋子,看到赵清持的时候,脸上明显闪过一丝错愕。
赵清持穿着身皱皱巴巴的长裙,脚上裹着纱布,脑袋乱得像jī窝,可当她怡然自若地站在门里时,又好像这一身衣服原本就是设计成这样的,原本就该这么乱。
“什么事?”赵清持扫了呆滞的男人一眼,淡声问道:“你是谁?”
男人迅速回神,立即答道:“我是邱先生的助理,他让我给你送几套换洗衣服。”
赵清持接过袋子,粗略扫了眼,蓦地笑了。
男人不知道她为什么笑,有些紧张,“不合适吗?”
赵清持摇摇头,只是简单道谢后,便关门洗漱去了,她用塑料袋把伤脚包了包,勉qiáng洗了个澡,然后换上邱白露送来的衣服。
不得不说邱白露是个很细心的人,他能在送来的衣服里压着一瓶未开封的卸妆油,却不会自以为是的附赠一套内衣裤,送来的衣服也都是按照赵清持平时的衣着习惯挑选的,以灰黑白为主,款式简单,注重舒适度。
不会过分逾越,也不会太过生疏,很自然,很合赵清持的脾气。
半个小时后,整修一新的赵清持站在全身镜前,不轻不重地舒了口气。
邱白露的电话适时地打进卧室内线,“赵小姐,一起去吃早饭吧。”
赵清持嫌麻烦,便只是和邱白露在酒店的港式茶餐厅要了两份早餐,这个时间点餐厅里的客人很少,大堂的服务生都站在大堂两侧,尽管她们很专业地保持着安静,但赵清持和邱白露还是感受到了不小的困扰。
“你觉不觉得……”邱白露面露微笑地看着对面正在吃蟹huáng蒸包的赵清持,“……她们的目光过于热情了……”
赵清持暗暗扫了眼只有他们这两个客人的餐厅,解释道:“主要还是客人太少了。”
邱白露心想岂会这么简单,嘴上却笑问道:“也是,怎么会少呢?”
赵清持自然回道:“会住酒店的无非两种人,出差和出轨,抑或偷情,前半部分人要么舟车劳顿要么需早起办事,后半部分人整夜卖力逍遥又哪里起得来?”
邱白露愕然,继而失笑。
等差不多喂饱了肚子,邱白露要去前妻家看望女儿,赵清持决定回房间等家里司机来接,他们各自拿房卡结账,来服务的女孩接过赵清持的卡时紧张地一直手抖,赵清持不明所以,反而安慰道:“你很怕我吗?”
女孩把头摇得像个拨làng鼓。
赵清持又问:“刚才就是你一直盯着我看吧?”
女孩的脸轰然红透。
邱白露等赵清持领回自己的房卡,和她并肩走出餐厅,走到电梯口时,邱白露终于问道:“你还穿着鞋,是真的不疼吗?”
“真的不疼。”赵清持走前一步去摁电梯,电梯门边是一株大型的观赏植物,她随手摸了下那碧绿的叶片,神情有着餍足后的散漫随性,整个人看上去像是小了几岁。
邱白露看着看着,低喃道:“你真是个奇怪的人。”
“嗯?”赵清持抬头,像是没听清,“什么?”
邱白露正要重复,电梯的指示灯亮了起来,叮咚一声,门里的客人纷纷看向门外的赵清持和邱白露。
邱白露笑了笑,“再见。”
赵清持也笑,“再见。”
电梯门渐渐合上,门内的赵清持随着指示灯往上,门外的邱白露笑着往外走,他们各有各的生活,这一夜,不过是偶然的jiāo集。
赵清持回到房间,房卡一插上,灯光明亮的房间立即显现出láng藉的模样,尤其是地上蜿蜒的血迹,活像凶杀现场。
赵清持脱了鞋,翘着腿坐在阳台上看风景,就在十分钟前,她给公司的总经理办公室打了电话,让人来酒店接她,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她正要起身,门外有人敲门了。
赵清持换了鞋,顺手拔掉房卡,等她走出房间才看清敲门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