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淡笑了一下,而后低了头,看着面前的粥。
“芙儿,……,你羡慕苻妤吗?她的尊荣,她的地位,还有她的夫婿。”
母亲为何这样问?
我羡慕吗?时至今日,云南王段宗涛的地位可以称为权倾朝野,苻妤和我也不可同日而语,可我到底羡慕吗?
羡慕,扪心自问,我羡慕她可以不用选择就可以继续生活,但我不羡慕她拥有那样的夫婿,因为,永嘉无可替代。
我看着母亲,很肯定的说,“羡慕,但不渴望。”
“如果当初没有太后的旨意,你就是云南王妃,……”
母亲说出这话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出了她的一种不甘心和隐隐的恨意,但是更多的却是悔意。
“也许当初那样,今日的我会有所不同,……,但是没有如果,……”
母亲,……
她了解我的挣扎,不忍放弃,不愿选择。
即使已经到了这样的田地。
“既然你心意如此,那就走吧,……,这里不会有任何事情发生的。太后毕竟还是站在我们这一边,……”母亲的话说到后来声音极低,我知道她在说服我,在说服她自己,可这样明显的真实连母亲自己也不相信了。
太后不会站在姚家这边的,他只会站在永嘉那一边。
当永嘉和姚家息息相关的时候,太后会维护着姚家,可当永嘉一走,我也走了,那姚家是生是死,和太后又有什么相gān?
那时候的太后,就是郑王的母亲了。
“母亲,我不能走,我姚家上下几百人怎么可以如此冒险?永嘉说过,朝堂上没有超生的人,如果郑王追究起来,父亲怎么办,哥哥怎么办?哥哥从两江调入京城,未必就是因为他的政绩卓越如此简单!”
母亲沉了半晌,没有说话,然后她用手摸了摸碗。
“太凉了,先不要喝这些了。”
“母亲,……”
我的声音不高,可透出了急噪。
“芙儿,……,你喜欢我的生活吗?一个诰命夫人的生活。”
我原来说过,世家千金最终的追求就是这样,作为丞相的正妻,可以在风光的时候身着正红色礼服,就是跪也要跪在丈夫的身边,而父亲身边的那些女人,即使美艳如花,宠冠一时,在隆重的时刻,你父亲身边也没有她们出现的地方。
这样的生活,你喜欢吗?
不等我回答,她继续说。
“在你出嫁回门的那一天,让我高兴的不是我身上霞帔,不是在你父亲身边只有我一个女人,不是那个尊贵的王妃是我的女儿!而仅仅因为,我看见了在你下轿的时候,祈亲王永嘉扶住你的手。这让一个做母亲的放心。在你这次回来后,我原本希望就这样带你远走高飞的,可你却对我说,永嘉也是很好的。那个时候我就下定了主意。”
“母亲,……,您,这是怎么了?”
母亲的激动要我有些陌生,这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的,她的雍容和稳定已经让我习惯,已至于我已经忘了,她脆弱的样子。
可这样的感觉为什么这样的熟悉,那种凄丽的绝望,和最后的醒悟?
“……,红色,全是红色,如此的凝重。在外人眼中我看出了她们对它的渴望,可谁又知道,那些仅仅是一种象征寂寞和绝望的颜色。”
“我的新衣是红色的,因为我的出身,因为我的婚约,因为我所有不能选择的一切。我的父亲是昊族敬波侯,而我的夫婿则是原来姚丞相的公子,这样的婚姻是天做之合,在任何人眼中都是,当然包括了我。可我和你父亲眼中的天做之合却不一样。”
“作为穿正红色的夫人,我可以得到名分,可以得到荣耀,甚至是权力,而我不应该得到的却恰恰是女人最渴望得到的。”
母亲这个时候语气平静了下来,她看了看我,可我却看不到她在看我,仿佛,她只是通过我,看着远处,又或者是,看着那些我从来不知道,而她却印象深刻的过去。
“温情,那是温情。”
“我也读过书,也知道,也许礼教就是让人理智。他是个君子,当年他文章独冠天下,当那报喜的人来的时候,我甚至看见了一向方正的公公脸上欣慰的笑容。他对朝政兢兢业业,jiāo往的人也都是清流才子,甚至连先王也敬重他的为人。那幅字“剑胆琴心”足以说明。我一直以为他也是个淡漠的人,生活左右不过是这样过的。“
“可是有一天,当他从江南回来后,一切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