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生疏啊。”同样露出一愣的神情,茜拉故作惊讶地这么呢喃了一句,不出所料地瞧见棕发女人的表情僵了僵,于是抱歉地对她温驯可欺地一笑:“对不起殿下,我不是那个意思。阿诺德先生一直都是那种寡淡的个性,想必对待谁都一样吧。”
“……是啊。他一向都是这样。”听上去她分明是在给自己台阶下,但薇安却有种更加尴尬的感觉,抿了抿唇伸手将垂在耳际的发丝绾到耳后,“不过您是和阿诺德先生一起工作吗?看起来很有默契呢。”
茜拉点了点头:“嗯,我在阿诺德先生手下工作。”
这种上下属的身份关系似乎又给了眼前的公主一种潜意识的优越感,茜拉饶有兴趣地观察着她眼神的变化,等待她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优势展现出来——果不其然,短暂的措辞过后,薇安莉拉状似随意地出声:“那么想必……茜拉小姐也不太了解阿诺德先生吧?”
“是啊,”直白地点头承认,茜拉刻意笑得温婉而无辜,“我也只知道阿诺德先生不喜欢这种舞会。”
薇安的脸色差了些,翘起嘴角笑了笑,才把话题跳回她想要说的部分——“只知道这些的话,确实不够了解阿诺德先生呢。我想你一定不会知道阿诺德先生是经历过多少才在事业上得到如今的成就的——不过你应该知道,阿诺德先生的部下都对他十分忠心吧?尤其是卡夫瑞先生他们。”
顿了顿,她不着痕迹地观察了一下茜拉的神情,满意地看到她正认真地听着自己的话,便继续道:“阿诺德先生年幼时家族就遭到了迫害,他父亲的心腹将他送到了西西里避难……阿诺德先生从那时候起就懂得了独自生活,一直以来也是凭他个人的力量不断变qiáng——他回到列支敦士登以后没有借助过任何人的帮助,用真凭实力得到了他现在的位子。我听说阿诺德先生的大部分部下都是在他掌管情报局以前就已经跟随他的,因为他们都曾受过他的帮助,把对阿诺德先生的敬仰看得比性命还重要。”
说到这里,薇安已有些暗暗期待茜拉的反应——阿诺德的这些过去她还是费了很大的劲儿才从父亲那里打听到,这一直以来都让她有种自己对阿诺德相当了解的优越感,她想知道茜拉在听说这些以后会作何感想,也想看到她露出惊讶的、自卑而沮丧的可怜表情。
可当她看向茜拉时,却见她依旧和刚才一样默不作声地仔细听着,神情并没有多少变化。因此薇安只能短叹了一声,继续将自己听说过的烂熟于心的内容重复:“您一定想不到吧,茜拉小姐。那位阿诺德先生曾经在意大利过着奔波的生活,居无定所的同时还面临着被追杀的危险……他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一步步走过来的,是真正的qiáng——”
“qiáng者”还未说完,就被茜拉一声轻笑给打断了。
薇安莉拉诧怪地瞪大眼睛看向身边的金发女人——她抬手掩住嘴忍不住笑出了声,肩膀微微颤动像是在竭力克制要大笑的冲动,注意到她正盯着自己时才稍加收敛,回以她抱歉的笑容:“对不起,殿下。我想了想阿诺德先生年幼时láng狈的模样,突然觉得其实他真是个固执的小鬼。”
“固执?小鬼?”被她忽然转变得有些粗俗的措辞而愣住,薇安不解地瞅着她,着实不明白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这么说起来,阿诺德先生似乎也有任性可爱的时期呢——啊,不对,事实上他现在也挺任性的。”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茜拉眨眨眼腼腆而无奈地笑了笑,一双澄澈的碧眸中忽而流露出某种难以言喻的眼神——夹带着包容与温柔,霎时间给了薇安莉拉一种自己正伫立在宽厚的母亲面前的错觉,无所遁形:“不过殿下,您应该是没有经历过那种所谓的颠沛生活吧。真正在命运的火坑里滚过一回的人,多数时候都只把过去当做笑话,从不挂在嘴边。既然如此……您也称不上是了解阿诺德先生呢。”
薇安莉拉不自觉地一颤,怔忡地与她对视。
那种一开始的优越感被摧垮得一塌糊涂。
茜拉不在意地笑了,她想起迄今为止所见过的阿诺德的表现,顿时觉得一切说不通的地方都豁然开朗了——这个男人的确是值得尊敬,虽说他一向是个我行我素而又嘴不饶人的中二,但至少他是个有立场作出任何言论的人。
想到这里,茜拉忍不住有些期待今后跟阿诺德的相处——她现在或许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有着相当出色的人格魅力。
尽管这听起来总让她想要捧腹大笑。
正胡思乱想着,她眼前就突然晃过一个熟悉的身影,还没等她下意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