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下一句“我明白了”便掉头向镇子的方向跑去。
她明白什么了?
看着她飞快离开的背影,阿诺德不怀疑茜拉理解错了自己的意思。不过他没有空闲功夫再管她要做什么,因为刚刚一直忙于指挥扑火救人而没有和他说过话的卡夫瑞已经面色凝重地走过来,压低声音向他汇报:“阿诺德先生,刚刚收到了彭格列那边的电报,怀尔德已经正式脱离了家族。另外……”
卡夫瑞不得不停顿一秒,考虑好措辞才再次开口:
——“那位艾琳娜小姐殉职。”
阿诺德的眼神微变,却很快又恢复波澜无惊。他记得那个公主身份的女人,大方从容而又有自己的主见,不同于他所见过的花瓶贵族,甚至还有相当的实力及胆量——因此从多方面来说他对这个女人向来都还算客气,即使她是戴蒙?斯佩多的恋人也没有抱以偏见。
居然殉职了吗。
*
阿诺德和卡夫瑞回到公寓的时候已是傍晚,而原本该待在三楼照料伤员的医生竟坐在楼梯口佝偻着背抽烟,见他们回来了才一脸忧郁地摁灭了烟头,短叹一声,默不作声地盯着他们。
这副模样是极少出现的,阿诺德挑了挑眉,停下脚步。
卡夫瑞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面无表情地看向医生:“出了什么事?”
“我只想知道我以后还用不用过来,阿诺德先生。”医生摇摇脑袋无可奈何地挠了挠头发,“既然你们有了那种帮手,也没必要再雇用我了吧。”
“那种帮手?”卡夫瑞不禁皱眉反问。
“那位茜拉小姐……她用那种神奇的火焰把所有人的伤都恢复了——不过我建议你们再雇用一位理发师,因为大家的伤好后头发也长长了。”提起搁在身边的医药箱,医生撑起双膝站起来,垂头丧气地建议。
火焰?卡夫瑞望向身畔的阿诺德,却见他已经重新迈开脚步径自走上了楼梯,经过二楼时没有停下,似乎是准备去三楼。
“今天是特殊情况,下次还请你继续帮忙。”只好先出言安抚这位顿感挫败的医生,好容易劝解了他以后,卡夫瑞才紧拧眉心看向三楼——而身后已远远地传来桑恩的声音:“爸爸——要回家了——”
扭过头点了点头,卡夫瑞最后看了眼三楼尽头的那间房间,还是没有再多做停留,向桑恩那边走去。
至于趴在三楼厨房的餐桌边睡着的茜拉,则是在阿诺德走进厨房时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她已经脱下那身男装换上了常穿的衣裙,脏兮兮的脸却还没有清洗gān净,金色的长发乱糟糟地披散在肩头。
“早上好,阿诺德先生。”她打了个呵欠,看上去没什么jīng神,刚直起身又受不了地趴回桌面,恹恹地摇了摇脑袋。
扫了眼她手上的指环,不难推测出多半是使用火焰过度而导致了她的疲惫。阿诺德一声不响地来到她身侧,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已伸手抽出了她塞在衣裙口袋里的手枪,平静地看了一眼她眼里顿时流露出的郁闷色彩:“没收。”
“……您知道我拿枪也只是做做样子而已,我的枪法烂透了。”她可怜巴巴地瞪着他,一时间忘了前一刻的疲惫,坐直身子想要表达自己的无奈:“而且您看,我今天因为没有枪而中了子弹!好歹您要允许我带点家伙在身上,不然没有安全感啊。”
“拿枪只会添乱的犯人没有立场说这种话。”冷淡地驳回她的要求,他回想起这个女人糟糕的枪法,也不禁考虑了一番——目前看来她在很多方面还派得上用场,只是这种差劲的枪法实在是一大污点,关键时刻必定会带来麻烦。
果然还是有必要矫正。
茜拉见他忽然微微眯起眼像是在思考些什么,也不认为自己的要求能有被接纳的可能,因此无所事事地挑起自己垂在肩前的一缕金发走神起来。早上将头发盘起塞进贝雷帽的时候她才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打点过头发,它们已经长到了令她觉得麻烦的长度——虽说这次的事情结束后阿诺德会给她相应的报酬,但随着夏季的到来她也只能用那些钱添些衣服,要好好整理一下自己还是不够的。
要是还在瑞德庄园工作,她也不至于过得这么麻烦。
“对了,阿诺德先生——我在西西里有位朋友,不知道您有没有她的消息——因为她家是因为切尔涅的袭击而没落的。”
脑内闪过卡夫瑞jiāo给他的那封要寄去西西里瑞德庄园的信,阿诺德的回答却异常果断:“我没有西西里的消息。”
本以为这种回答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