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元衍和余鲤重新回到枢机道人的院子,路过卖龟甲的小摊时,老板还热情的跟他们打了招呼,虽然热情,但是余鲤可不敢动他摊位上的任何东西了。
“别害怕,我这生意没有回头客,像你们这样优质的冤大头可是不好找。”
喂!坑人就不要往人心上插刀了吧。
摊主目送他们离开,咧着嘴笑开了,难得有人能让枢机这个人放下心结,真是可喜可贺啊。
“你们来了!快把院子里的杂草给我抱出去,还有屋顶有个地方瓦没了,找点东西补上,不然下雨天屋里就漏水。”
“那你干什么?”
余鲤看着枢机道人手臂上架着鹰,心满意足的摩挲着大鹰羽毛,没有要动手的意思,不由得发问。
“你们知不知道尊老爱幼,我老头子一把年纪了,还要干这些粗活?”
要说尊老爱幼那也得是他们年纪长吧,且不说元衍这上千岁的仙君,就是余鲤这化形不久的妖精也有个百余岁了。
“一把老骨头,要散架喽。”
“停停停,你别卖惨,被人追着打的时候你跑的可比兔子还快,腿脚不是挺利索的吗?”
余鲤忍不住反驳。
“没事别揭我老底,就这么点事儿,你要是再说我就给你扔出去。”
“……”
算了,论不讲理,余鲤是把好手,遇见了枢机,她只能甘拜下风,认命的干活。
元衍没有参与他们的吵嘴,有轻功在身上,连梯子都不用搭,搬了几摞灰青瓦,任劳任怨的修补漏水的屋顶。
余鲤负责收拾院子里杂乱无章的蔓草,有些变得干枯,收拾起来并不费力,转头看见昨天发现的小花边上,被安上了由木板搭起来的小栅栏,搭建的匆忙,显得有些喜感,不过,看这朵花被精心保护起来,余鲤还是发自内心的笑了。
“这是我拜师的山门独有的花,听说叫做紫檀花,倒也相衬。可能是身上挂上了几颗花籽,随着我在这落地生根,也难为它能在这么破败的地方生存,倒是显得比我心境还要开朗许多。”
“你看那边。”
余鲤指着距离紫檀花不远处的一片空地,零零星星生长着绿色的植株,虽未开花,但是卷曲的叶片和墙角的紫檀一模一样。
“这个应该是其他的紫檀花,精心养些时日,怕是也能开花。”
“这个?我一直将它当杂草除了的,怪不得我一直没见过它开花的样子,托你的福,这是我第一次看见。”
“……”
怪不得满院子里就这么一朵,就这么一株紫檀,几十年里,若不是因为角落偏僻,又有杂草遮掩,才能因祸得福撑到了花开的时候。
“咳咳。”
枢机也知道自己理亏,干笑两手就旁的地方呆着去了。
余鲤将那片空地上归拢干净,免得被枢机不注意踩死。
没有两个时辰,院子里杂草没了,屋顶也不漏水了,十几年沉积地蜘蛛网也消失不见,那扇被老鼠啃洞还碰瓷的门也光荣下岗,换上了一扇新的木门。
枢机架着鹰,背着手,悠哉的验收成果,最后心满意足的捏起一撮小胡子,难得慷慨的对他们二人说:
“这儿干净的都让我认不出来是我自己的房子了,辛苦二位,等会儿我去隔壁陈老头那打些酒来,置备上几碟下酒菜,咱们喝个痛快。”
枢机这几天终于看见了笑模样,终于有了点儿这个年纪应该有的慈眉善目,余鲤虽然知道这只是假象,只要他说话,就又是那个当初的古怪的老头,但是看枢机竟然有几分顺眼。
很快就见枢机提着五个酒葫芦回来,一开葫芦嘴,嚯!醇厚的酒香扑面而来,看来枢机也是个饮酒的老饕,这么好的酒也不知道坑了那陈老头多少银钱。
不过不管这么多了,想着附近的饭馆儿距离远,余鲤打算自己动手开灶,老头看她兴致高昂,有了现成的厨子他是十分愿意的,便随她去了。
元衍那可是亲眼见过余鲤下厨的人并且深受其害,他可不敢放心余鲤一个人呆在厨房,跟在后面,美其名曰打打下手,实际上是打算随时准备处理突发情况,免得搞出来什么厨房失火,还要重新收拾。
余鲤挽挽衣袖,先是把蒙了灰的厨房打扫干净,正在打算一展身手的时候,才意识到一个事实,这厨房都落了灰,米面粮油要啥没啥,更别说新鲜蔬菜了。
元衍趁机提起来自己去坊间买现成的饭菜回来,反正他来去不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