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重点可以吗?”天已经暗下来,屋子里没开灯,沈奕的嗓音在黑暗中冷冰冰地响起,吓得我小身板一抖,话头就打了个结。
“啊,啊,重点啊,重点就是,我们两个不能像这样又是抱又是亲的!”敢情老娘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一嗓子能吼出这么铿锵有力死不要脸的话来,连我自己都要佩服地抽自己俩嘴巴!
房间里沉默了很久很久,仿佛过了世纪,仿佛过了上下五千年,仿佛走过了沧海桑田,仿佛经历了海枯石烂,如云如雾如烟一般迷蒙久远,如沙如石如大山一般雄伟壮阔!(不好意思,作者抽风了,总之就是过了很久很久的意思。)
终于黑暗中,响起我怯怯而委屈万分的小嗓音:“那个,你松松手成不,我的骨头快断了。”
沈奕还是沉默着,在我胳膊上的力道却突然消失了,我长出一口气,动了动差点被他捏断的胳膊,一骨碌爬了起来,仓仓皇皇地说了一句:“我回去了。”就飞也似的地跑了。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晚上九点洗漱完毕,我爬上chuáng开始做辗转反侧运动。
翻一个身,耳边就响起晚饭时沈奕叫我的声音:“安心。”那小腔调,骨头都苏了。
再翻一个身,他温软诱惑的小红唇就贴了过来,带着他独特的清新味道,不知不觉间,我竟如此熟悉他身上的味道,还有那根讨厌的舌头,呜呜呜,好羞人!!
翻身,他站在酒吧街萧瑟的风中,那样淡然的一条身影,却能将我挡在身后,当时不觉得,现在却猛然发现,他站在那里,似乎就是为了给我惊慌时的那一份保护。
翻身,他毒舌,他yīn险,他死不要脸,他吃我豆腐,他为我开小灶,他带我去吃火锅吃自助餐,他为我买卫生棉陪我聊天,他把我从酒吧里救出来。
翻身,他冷着一张脸骂我,白痴。
为什么我觉得鼻子那么酸呢?为什么我觉得胸口涨得快要爆炸了呢?
为什么我这么想跳起来,豪情万丈地一脚踹开沈奕这小白脸的门,拎着他去跳太平洋。两个人一起沉入海底,除了会歇菜这一点比较伤感外,我觉得挺好的。
难怪喜欢整天眯着小绿豆眼哼曲儿的JJ同学这样唱:“不懂怎么表现温柔的我们,还以为殉情只是古老的传言~~”
我就这样一个连着一个地翻身,幻想着怎么和沈奕一起殉情去。
迷迷糊糊间,我听到钥匙插进门锁的声音,chuáng一震,有人坐下来的声音。
我吓了一跳啊,大半夜的跑进人家房间,不是霸王硬上弓还是什么!所以我翻了三百个身才酝酿起来的睡衣哧溜一下全跑了。
“你gān吗呀,大半夜的。”我坐起来,抓着被子摸索着开灯。
夜里的灯有点惨白的味道,打在沈奕白嫩嫩的小脸上,显得更白了,他脸这么白,嘴巴这么红,表情这么yīn恻恻,他他他,不会是歇菜了,再诈尸了吧?!
我龇着牙冲他笑了笑,然后就慢慢地往后退,却被这个生儿子没□的畜生一伸手抓住了脖子。
我连忙抓住他的咸猪手使劲拔,舌头吐出来呼哧呼哧地喘气,满脸惊恐扭曲,声嘶力竭地大吼:“你别冲动,别冲动!”
“陆安心,我好像还没用力吧。”沈奕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平静地开口。
我一愣,随即讪讪地笑:“嘿嘿,我看看你是人是鬼来着。”
他冷哼了一声,没作声。
我就小心翼翼地拍了拍他丫的咸猪手,赔笑道:“那个,这位帅锅,松松您的贵手成不?”
沈奕这厮脑子应该是抽筋了,听了我的话,他不仅没松手,咸猪手还用力地掐了一下。
我立刻开始嚎:“大爷,大爷,您悠着点儿!”
结果我俩就保持这种扭曲的姿势开始聊天。
“广告设计概论,你还想不想过?”
说明一下,广告设计概论,就是我光荣的59那个~
我没法点头,就眨巴着小绿豆眼说:“想。”
沈奕嘴角就勾起一丝yīn险的笑意:“我们来做一笔jiāo易,怎样?”
以我对沈奕的了解,这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请,所以我的小身板就开始跟条挂面似的抖:“什、什么,jiāo易?”
“你不是想改成绩吗,我可以帮你改成95,不过,”
我瞪着眼睛,眼前金光闪闪的95满天飞呀,心里那叫一个窃喜:“不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