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当年自己怎么会疯狂成那样。换做是现在的年纪,他根本连一件事都不会去做,只会平静地接受那个人不喜欢自己的事实。事实上一旦接受了,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以前的自己就是一直都接受不了的缘故。所以说,那也只能算是年少轻狂了。否则,他哪来的依据肯定自己那么做一定会打动桑景瑜,哪来的自信觉得他喜欢一个人,那个人就非得喜欢上自己呢?现在看来,真是傻到了不能再傻。但那也可能是他的心魔,他的劫数,他的痴迷不悟,甚至是自寻烦恼。像佛学里说的,普通人的境界,本就是在一切众生所有的苦恼境界,当什么时候他能把“桑景瑜”这个人从自己的心里修没了,兴许他的境界就会稍稍不同了吧。
撇开病情不说,沈暮发现自己挺喜欢现在这样的状态。以前因为喜欢桑景瑜的念头无论如何都摆脱不掉,却又总是求而不得,所以他就给自己安排很多目标,每天做很多事,用忙碌把自己淹没,等空下来实在又想了,便不死心地又去问自己到底有没有机会。后来他慢慢学会了连问都别去问,问一个明显的答案来又能做什么呢?可惜无论他问还是不问,一颗心总是由不得自己做主,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个头。总算他与佛有缘,现在他明白了,一切都源自他根深蒂固的“自我”,当他说爱桑景瑜的时候,只不过是因为想要得到桑景瑜的爱罢了。但他没想过桑景瑜需要不需要,换一句话来说,他把桑景瑜不要的东西使劲塞给他,这有什么必要呢?
对他来说,现在时间成了未知的。也许只有几天,也许剩下几年。这反而让沈暮看清楚了原来他最想求得的,只不过是内心的平静。他以为得到了桑景瑜就会平静,其实也未必如此。他还记得小时候妈妈为他买过一个又一个的玩具,那些都是他想得到的,可是拿到手后不久自己就又看中其他的新款了。若桑景瑜的爱也跟玩具那样,太轻易得到,想必事情又将变成另外一种局面。而换一种角度思考,不也正因为他觉得得不到又一直想得到,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