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就产生了怀疑。
可“七浮”气息的变化也只发生了一瞬,而后便恢复如常。也不知是火惊到了杀手,还是出于别的原因,等风见月回神时,冷不防后背已挨了一刀。
杀手一紧张,要么杀,要么撤。最终致使杀手不撤的原因,似乎还在于“七浮”。风见月越回忆当时的景象,越感到奇怪:四下明明是空地,那几名杀手却像是被束缚在了中央。
“偷袭我的那个杀手,下手很重,我都能感到刀气伤到肺部去了。”回忆时,风见月心有余悸,“被砍了那一刀后,我就半跪到地上站不起来了。剑师兄就来拉我,用大剑将我与那杀手隔开,拉着我就往浮公子……呃,往七宗榆那里跑。”
“结果呢?”
“那杀手居然还追上来了!”风见月提高了嗓门,“还边追边丢暗器,其他杀手也跟过来追。后来剑师兄可能是实在受不了,直接用了一记剑诀,把那三四名杀手……祭了剑灵。”
“那些杀手应当是被人用幻术控制了。”雨麦在一旁推测道,“若是於虚的杀手,自是训练有素,不会这样轻举妄动。”
风见月摇摇头:“谁知道呢!”耳中传入一些声响,她做了个稍等的手势,侧耳听了听墙内的动静,“我似乎得走了,刑罚部好像来了人。”
“所以,四长老说给你们什么处罚?”听罢,七浮问道。
“我想总是牢狱伺候吧……”风见月转过来,扯出一丝笑,“不过,剑师兄说是去锁鹤阁面壁。我也不晓得那是哪儿,总之不是好去处就对了。浮公子有什么话需要我传达剑师兄他们一下么?”
锁鹤阁?
心中咯噔一下,七浮脱口道:“等着,我会过去接你们出来。”
风见月摆摆手:“浮公子还是先洗脱自己的嫌疑为好。我们被关锁鹤阁还是小事,万一这事闹大,那可是引战啊……”
临走前她抱了抱雨麦,盯着七浮严肃道:“好好待麦子啊!别为了我们的事害她跟你跑来跑去的,她又不是你侍卫……”
雨麦伏在她肩上沉默了几秒:“现在……雨麦又是了。”
……
“祁环居锁鹤阁,既然被冠以“锁鹤”之名,按祁环居的说法,是个惩罚高阶弟子的地方。”
七浮奇道:“为什么我先前听得此地是历练之地?”
此时主仆二位正遥遥跟着押送剑谙、风见月二人的马车。
“换个说法掩人耳目罢了。”雨麦淡淡道,“说是试炼之地,其实也不错。祁环居的资本都放在里面,法器典籍、奇珍异宝,用机关护着,似乎隔几年居主还会亲自送高阶弟子入内修炼。”
“所以说……锁鹤阁就是个藏宝洞?”七浮听着有些好笑,“犯了错的弟子要被关进去,优秀的弟子也要入内,这不是乱套了么?”
“锁鹤阁便是这样一个混乱的地方。”雨麦道,“当刑罚部不晓得要怎么给有身份有背景的弟子下处罚时,便会送他们到锁鹤阁,从此死生有命。”
“……真是草率呢。”
见马车忽然加速,七浮也加了一鞭,与马车保持一定的距离,不被发现,亦不会跟丢。
他一边赶路,一边同雨麦低声聊着:“雨麦,你觉得我这样贸然跟去,约摸几日能回於虚?”
雨麦倒答得干脆:“主人都说是贸然跟去,自是无需问归期。听起来,似乎主人不爱留在於虚?”
七浮一笑:“自然了。不比祁环居,於虚再爱也是寄人篱下。既然不问归期,那我们就好好探一探锁鹤阁吧。”
垂眸看着雨麦的猫耳,他顿了顿:“只是不知你体内的毒……”
对方的回答毫不迟疑:“假如在锁鹤阁能够找到浮君的手记,区区余毒,主人一定能为雨麦除净。”
一问一答间,一路上七浮其实往别处想了很多。
本来他还在思索七宗榆甩锅给自己的理由,冷静下来想,对于长公子,刁难他根本不需要理由。
或者说,这个理由在他出生之时就已经定下。很简单,就是一个“权”字。
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他七浮素来不问权势,又是自小在祁环居这样断欲清修的地方修行,压根不会想着家族之中还有人会忌惮他眼红家主之位。
更何况他又是分家之人,身份上本就差了宗家一大截,这个理由就更没有想到。
既然长公子执意要刁难他,不难想象日后会害他性命。年幼的时候,七浮还可以躲在祁环居不回家,如今他已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