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疼了。”
陆原本真要带她回陆家看看,听见她这个语气,知道她是在放软,笑了笑,说:“怎么哄?”
她在他怀里摇头,再次开口,语气里还有几分撒娇的亲近意味:“这几天我好想我爸爸,也好想念……你。”
陆为她的话觉得心口一暖,冬夜温度极低,可他觉得也没什么受不住。
他笑了笑,提议说:“那我和你去广州,你去看看你爸爸,你想吗?”
木子有些惊讶,从他怀里抬起头,半信半疑地问:“你现在是在哄我开心吗?”
陆摇摇头,语气认真地说:“不是哄你,你想去吗?”
他们第一次离得这样近,她仰着头忍不住细致地打量他。
忘了是徐雯还是方静静和她说过,仰视的角度看一个人,会没有那么好看。她之前信奉这个观点,但此刻借着店内流出来的昏黄电灯光,她想说,似乎是因人而异的。
陆闭着眼睛,从这个角度看,能看见他生得浓密的睫毛,光染在他脸上,睫毛的末梢像是落了星辰。他的唇形也很好看,唇峰唇谷契合得相得益彰。
她刚哭过,突然止住,眼睛还带着泪水。她眨了几下眼,眼睛便烁烁地闪光。
“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去?”木子问。
“明天就可以。”
他们去江岭火车站的那天,遇上了这个南方小城镇的初雪。
从合镇赶往江岭的路上,就开始下起细小的雪子。雪子下得很密,应接不暇地敲着车外壳,发出清脆的声响。
木子开窗接了几个在手里,趁陆不注意塞进了他手里,害得他惊了一下。
木子被他的反应逗得直笑。
陆将几粒雪珠合聚在手心,像数珍珠一般一颗一颗拨弄,想要弄清他的数目,但没来得及数清,几粒雪珠便化成了一小摊水,留在他的掌心里。
他用手帕将手擦干净,一边说:“外边是下雪粒子了吗?我听见声响了。”
木子“嗯”了一声,继续看窗外的世界。道路旁的灌木上已经铺了薄薄一层,但是晶体状的,细看了便知道还不能成之为积雪。
万叔在前排看着天空感慨了一句:“看这天气,是要下雪啊!”
下雪吧。
木子在心里默默许愿,又回头看一眼安静坐着的陆。
夏雨,秋月她还想和陆一起经历一次冬雪。
那样轮回的四季,就只需要期许春风的到来了。
一定要下雪啊。
如她所愿。他们到火车站时,雪子已经停了一段时间了。万叔拿着他们的证件去帮他们买票,她和陆便在火车站旁边的肯德基吃东西。
陆吃了一小块木子从汉堡上掰下来的面包片,便不再吃了,一大桌东西净是木子消灭完的。
在肯德基候车的人非常多,地上摆满了各种行李箱。她和陆是轻装上阵,只有一个装了换洗衣物的袋子。
木子正吸着可乐的时候,突然听见有人喊:“诶!下雪了!快看啊!”
木子在广州见到过一两次雪,但都很短暂。每每到冬天,遇上一个阴郁逼仄的大冷天,她也会站在檐下期待天空突然飘起鹅毛大雪。
她扭头隔着玻璃窗望向天空,真的下雪了。她有些兴奋,对陆道:“陆,下雪了!外面在下雪。”
陆对着她笑,也感应般地转头看去。他的眼睛不会为这场雪而停留,他只是为了木子的那份欣喜。
肯德基里边的人也都对这场已有征兆的小雪议论起来,声音依旧嘈杂。
不久后,他们拿到了火车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票万叔不去。
马上要进候车厅,万叔又把照顾陆的诸项事宜跟木子嘱托了一遍,确认木子记住了,才目送他们两人进安检。
过了安检之后,在候车厅呆了二十分钟,火车没有延误,按时按点到了。他们检票,很快上了火车。
火车似乎要开,隐约能听见轴轮和轨道相碰发出的咔嚓声,可又似乎没有动。
木子扒拉着车窗,车窗是打不开的设计,隔着车窗看窗外的风景,她忽地想起从前误会的种种,心里又苦又甜。她嘴巴里哈出的气喷在玻璃窗上,留下丝毫不规则的一小块白雾,外边的雪花不见大,仍然指甲盖大小地零乱飘着。
木子抬手在那块白雾上写下一个“”字。她的字不好看,从前她在书上看见这个字时,总觉得这是格外有风骨的一个字。
也得配极有风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