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为他们诵经千年也是应当，算不得苦。”

仙侍连连称是，而后带着些促狭，笑道：“女君特意绕来枉生宫，可是想见行han仙君？”

那边的声音渐渐远去，已然听不清楚。沈卿歌站在佛罗花下，抬头看着宫墙上一片琼花玉蕊，许久，伸手折下一朵。

他们方才说些什么？

熹萦说，白水村的六百怨灵是因她渡劫而死，至今无法入得轮回。

天上的神仙都说，行han仙君心悦熹萦女君。

有一件事缠绕在她心头许久，那就是为何行han要带她上天庭？她那是分明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凡人，唯一特别之处，就是目睹了白水村被天降火石灭村之景。

若白水村人是因熹萦女君而死，那行han带她这个白水村遗孤回天庭似乎便有了合理的理由。

他是在替熹萦赎罪吗？

佛罗花下，沈卿歌蹲下身子，望着地上的佛罗花根茎发呆。

她这八百六十三年，究竟信了一个怎样的仙人？

沈卿歌蹲在墙角思考了整整一夜，次日天明时，行han从寝殿里走出来，便看见那道缩在佛罗花底下可怜兮兮的身影。

他走过去，拂去沈卿歌发上的佛罗花瓣，道：“你为何会蹲在这里？”

沈卿歌听见声音，呆滞地抬起头望向他。看见是行han时，她眼底似乎亮起一束光，一束一闪而逝，令行han生起些微不安的光。沈卿歌握住行han的衣袖，问道：“你可以教我剑法吗？”

行han笑道：“你不是嫌累，一直不想学么？”

沈卿歌认真道：“可我现在想学了，你教或是不教？”

她问的极为认真，认真到让行han觉得只要自己说出“不”字，这个小姑娘就会当场哭出来。

“好。”行han答应道，将沈卿歌拉起来，整理完她略有些凌乱的衣衫，道：“去用饭，用完之后，到后园等我。”

沈卿歌深深望了行han一眼，扭头飞奔去吃饭。

行han承诺教她，便教的令天底下再没有谁比他更认真。他们白天练剑，晚上秉烛复习战斗技巧与对敌思路，行han甚至给沈卿歌量身打造了一套剑法，使她用起来更为灵动飘逸。

当问到沈卿歌想要一把什么样的剑时，沈卿歌答道：“我想要一把黑色的，短的，不易被察觉的剑。”

行han笑她：“你是要去做刺客么？要这样的剑？”

谁曾想到，一语成谶。

第39章

行han仙君不知从哪一日起变得行踪神秘, 每日一大早扛着一根鱼竿出门，直至傍晚才回到枉生宫中。沈卿歌一度以为他是沉迷钓鱼这项活动，但从来钓不到鱼, 所以对这件事讳莫如深。

剑法上, 行han君能教她的全都教给了她，剩下就是她自己的悟性与修炼。是以沈卿歌虽好奇行han君的去向, 但向来不大过问，一心沉迷剑道。

百年后的某一日, 在行han扛着鱼竿回枉生宫的第一百零七年时, 他给沈卿歌带回一柄剑, 一柄通体墨色，锋利无匹的短剑。

沈卿歌欣喜万分，捧着短剑望着行han君：“这是何时铸好的？你不是每日都……”

“都？”行han挑眉：“都什么？”

沈卿歌的语气不自主地弱下去, 嗫嚅道：“都去钓鱼的吗……”

“哦？”行han眉头挑的更高：“你是说本君成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

这个小气巴拉爱记仇的神仙！沈卿歌在心里吐槽他，面上还是要作出聆听教诲的模样的，满面微笑道：“仙君教训的是，是小仙思虑不周, 仙君所做之事，自当有仙君的考量！”

行han这才满意，孺子可教地拍了拍沈卿歌的脑袋：“去试剑吧！”

沈卿歌兴奋地应了声, 跑回院子正中央，拔剑出鞘。

她从未用过如此顺手的剑，如同这把剑生而与她心意相通，她身形如幻影, 剑亦如鬼魅，出招无形，变幻莫测。

行han站在檐下看着她舞剑，伸手接住她剑锋斩断的一片飞花，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柄剑，就是后来名震天地的断念剑。

提起那场轰动三界的刺杀，除去开场时照例对熹萦女君进行一番歌功颂德以及追忆缅怀，还有一些在剑法上颇有造诣，骨子里也较为随性洒脱的老仙家会感叹一句：“可惜了一个剑道天才！”

此时正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