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吧,不要脏了人家的地方。”
她说着,便拖着沉重的脚步下了楼,如行尸一般,动作僵硬,没有生机。
“笙笙,你慢点。”身后周易北去找她的行李,动作稍慢了半拍。
客厅里魏琰沉着脸坐着,然后看到秦笙走下来,眼睛直直盯着前方,木然的走了出去,脚上连双鞋子也没有,此时天气已经转凉,光着脚直接踩在地上极易生病……可他什么也没有说,也什么也没做。
那抹身影缓缓走了出去,一步一步,似乎从他心上踏过,明明是他自己导致的这个结果,可为什么心会那么痛?
他下意识转过头,透过窗户看着站在大门之外的秦笙。
她脸上已没有了眼泪,泪痕犹存,转头看过来的目光里空洞无神,而后又见一丝嘲讽……
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终有一天你会发现,放弃她,污蔑她,是你这辈子做的最错的决定。”周易北下来,看到魏琰在楼下时,他停下来,嘴角的笑意再不加遮掩。
“你处心积滤的谋划这一切,不就是为了这一天?怎么?真的是想要我的un?”魏琰面无表情,手臂无力的垂下,全身的力气似乎被谁抽走一般,疲惫排山倒海的席卷。
愤怒、失望、放她离开之后,心底很空,空到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变得虚无。
“你的un?钱对我而言,只是一串数字而已,也许你该好好想一想,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之外,还有谁会对你un感兴趣?找到了之后麻烦跟我说一声,我得好好谢谢他。”
说完,周易北心情愉悦的离开,身后魏琰脸黑如锅底。
“你以为你这么说就可以洗脱你的嫌疑?不要以为你安插过来的人我不知道是谁!”魏琰冷冷的说。
“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也不藏着了,但是……其实我还没有出手,你信吗?”听到魏琰出声,周易北停下脚步,回过头来。
“出没出手,你心里明白!人命在你眼中到底算什么?”
“你觉得呢?信不信我都无所谓,事实上我准备的料,比这个爆炸事件要来得正当,枉做小人的事情,我从来不屑去做。”说完,周易北提着秦笙的拉杆箱径自走出这座古堡。
大门外秦笙双手环胸站着,再一次转过头来看了一眼那满面墙的蔷薇花,心里不由得一疼,再美……也不会属于她,终不过是过客!
“傻子,怎么鞋子也忘了!!”周易北低头的瞬间,便发现她那一双洁白的赤脚,而后按响了汽车锁,放下行李之后快步的跑过来,将她横抱着就往汽车里走去。
秦笙安安静静任由他抱着,她实在没有力气再去折腾,将脑袋软软的垂在他胸口,秦竹整个人如霜打的茄子。
魏琰站在窗帘后面,看着秦笙小鸟依人似的窝在那人怀里……随后只听啪的一声巨响,客厅里一只中世纪的花瓶已是被他狠狠摔在地上,立马粉碎着溅了一地。
看着秦笙他们汽车慢慢走远,直到消失在公路尽头再也看不见,魏琰便如疯了一把,将客厅里所有能砸的东西通通砸了个干净,一时之间整个客厅狼狈的如同灾难现场,可这……并不能让他郁闷的心情好一点。
赶她走的人是他自己,可她真的走了,他似乎又坐立难安,即便那离婚证不是真的,可她的离开却是真的,一想到周易北那小人得志的模样,以及她离开时的样子,魏琰便觉得自己想要摧全世界。
这一天,古堡里的佣人没有一个人敢出来收拾这一切,等到能砸的全部砸光了,魏琰转身便开着车出去了……此后的几天,他只能用没日没夜的工作来麻痹自己。
秦笙坐在汽车后座,她将脚收下来,双手环着腿,将自己缩成一团。
汽车飞快的行驶着,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周易北一面小心的开着车,又时不时的透过后视镜来看她。
知道她心情不好,周易北没有问要去哪里,而是直接将汽车开回了他自己的家。
国是他资本形成的初始地带,算是他的革命老根据地了,故而此处的住所很有些讲究。
“下车吧,楼上有你的房间,我觉得你需要休息。”周易北将她拉下来,而后便没有再放开手。
这个地方设计之初,就有预备她的房间,以及一切她需要用到的东西。
那时候他就在想,也许有遭一日,他的笙笙会如同一只快乐的小鸟,飞进他的怀抱,住进他们共同的家……
秦笙脚上穿着他的大拖鞋,蔫了巴几的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