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终于忍不住,语带试探地问道:“锅里还有点,要不要我送些上去?”
蒋蕴知道她在想什么,淡淡朝她笑了下道:“不用,她已经睡下了。”
说完,他也吃得差不多了,放下筷子,又说:“我吃好了,先上楼去。”
“哎。”张妈慈爱地笑了笑,目送他上楼。
她和老张在蒋家呆了30多年,年轻的时候因为身体原因两人并没有孩子,她看着蒋蕴长大,心里早就把他当成儿子一样疼爱照顾着。
蒋蕴年少时在道上厮混,成年后又帮着老爷子打理公司的事务,近几年接管蒋氏后更是忙碌,眼见都31了,身边还没个女朋友,可急坏了蒋家的长辈们,就连她也在心里干着急,都快要怀疑他的性取向问题了。
现在好了,蒋先生总算开窍了!
张妈欣慰地收拾着碗筷,想着明天探明情况就打电话向老爷子汇报一下。
蒋蕴抬步上楼,回想着张妈刚才的神情,估计是要往老宅打电话了。
想想叶那别扭拧巴的性子,还得按住老宅那边的人别把她惊着了。
那丫头软硬不吃,难搞得很!
调查资料上说,她父母俱在,却在她13岁的时候留她一个人在海城生活,想必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头,养成这么一个谨慎戒备的性子。
她对外人极为冷淡,对认定的朋友却是十分信任,无私付出。
宋彦霖,算是她第一个“朋友”。
看她那一年的行为表现,就知道这个女人有多单纯。
正因如此,苏木摇才会自以为聪明的从朋友这一途着手的吧!
愚蠢!
看上了不立即出手,在那慢慢磨,凭着叶那迟钝拧巴,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性格,他就准备一辈子都在朋友的位置上呆着吧!
不过他这样以朋友的身份待在她身边,也很麻烦呀!
一念至此,他站在了卧室门口,推开门进去。
刚进门,耳边就传来一道短促的痛呼声。
“疼!”
他一愣,快步走向床边,俯身看她。
叶没有醒,脸蛋和嘴唇红艳艳的,蒋蕴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很烫。
看着她身上的黑色高领毛衣,他后知后觉的想到她的毛衣领子是湿的,秋末的燕城已经很冷了,这么一路湿着回来,她居然一句话也不说。
无奈地叹口气,他拍了拍她的脸,轻声低唤:“丫头,醒醒!”
“疼,疼……”叶无意识地喃喃细语,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不要打了,疼……”
泪水打湿了蒋蕴的手掌,他的动作顿了顿,被她那句“不要打了”怔住,她被人虐待过?
眸光一深,他心底涌起一丝怒意。
叶好像更难受了,身子蜷得越发厉害,滚烫的小手抓着他的手掌,低声呓语着,“蒋蕴,救我,救我……”
蒋蕴的呼吸一窒,心脏像被狠狠抽了一下,疼痛不已。
这丫头到底经历过些什么事?
他把她揽在怀里,柔声细语地安慰道:“乖,我在呢,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叶渐渐安静下来,沉沉睡去。
蒋蕴放开她,拿着手机抬步出了房间,给顾子深拨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传来顾子深轻快的声音。
“蒋少这么晚有什么事吗?”
“你过来苍园一趟。”蒋蕴也不跟他废话,沉声说道。
听出他语气中的沉重,顾子深也不开玩笑了,认真问道:“怎么了?”
“这边有个病患,发高烧,你过来看看。”
“好,我现在马上过去!”
蒋蕴挂断电话,抬步又回到床边。
叶还是没醒,双颊酡红,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
他沉着脸去洗手间,很快打了一盆温水出来,轻轻给她擦了擦脸。然后扶起她,替她把毛衣脱掉,盖上被子。
最后,注意到她的鞋子还没脱,他又绕到床尾,脱掉她的鞋袜,视线接触到她脚底,瞳孔瞬间放大。
叶小巧洁白的脚掌上布满了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疤痕。
从瘢痕的颜色和愈合情况来看,这些应该是被玻璃碎片割破的,相隔时间起码也有十多年了。
十几年前她还是一个几岁大的孩子,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蒋蕴有些无法想象,心中惊疑不定。
这具小小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