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一个是李霄,此人原是马贼的悍将,为沈浼招降,和沈浼之间恩义联结,情形仿佛苗涚。
这两人现都手握重兵,占据要津,不能把他们逼反了。
但贾旭、彭睿孞等人商量后认为,苗、李并非真正义气之人,见风使舵而已。只要朝廷温言抚慰,让他们确信,拿办沈浼不是针对他们,他们应该不会有什么异动。
真正的难度在第三个人身上:秦禝。
秦禝是有何齐王和两位太后说过的,在他没有计划北疆之前,不要妄动沈浼。
而且秦禝自己也是统兵大将,看到这样会不会联想到自己,会不会觉得兔死狗烹,不然他统兵异国,一定会觉心寒。
秦禝肯定是识大体的,但两宫、齐王、中枢有一个共识:除此之外,秦禝还是一个性情中人,极重恩义,不论他“谅解”与否,对自己的“胜四叔”获罪,心里都会很不好受。
沈浼胡作非为,两宫和齐王一直优容,除了念旧,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正带着龙武军在扶桑拼命的秦禝。
即便秦禝可以“谅解”,又如何同他联系沟通呢?直接为此事下旨打电报去扶桑是不可以的,那等于硬逼秦禝低头,会影响军心的。
实在是一件头痛的事。
但此事又不可以拖得太久,不然,陕甘糜烂,会愈加不可收拾。
还有一件大头痛事,马贼。
马贼在湖北、安徽、河南、山东一带窜扰,朝廷一堆宿将名臣又追有围,始终不得竟功。现在匪情颇有复张之势,前些日子,甚至逼近了直隶。
还有一个极可虑处。马贼分成了东西两支,西马贼明显是想西向和羌乱勾连,如果真让马贼回合流,那么西北中原乱成一片,局势一旦恶化,地近京畿,祸不可测,其险不在隋匪之下。
两宫每一思及此事,便觉食不下咽。
马贼迟迟不能敕平,太后和几位中枢的看法是相同的,根子出在总揽剿马贼的诚郡王身上。
诚郡王虽然既善战也愿战,但为人太过骄傲,听不得不同的意见。他的部下久战无功,已有暮气,军纪变得十分败坏,很招鄂、豫、皖、鲁几省百姓的厌恶,因此时胜时败,收不得功。
最重要的是,他的战法不管用了。
诚郡王的王牌,是他的蒙古马队,追南逐北,算得上一世之雄。
但马贼也有马队,而且马贼的马队一年比一年壮大。蒙古马队虽快,马贼也异常机敏,你追我走,你走我扰,来去无定。诚郡王跟在马贼屁股后头撵,疲于奔命,却永远也追不出一个尽头来。
其余参与剿马贼各军,在诚郡王这种战法下,相互之间很难有效配合;也有不少积暮成习,根本不堪一战;或者以邻为壑,友军有难不动如山,总之马贼不窜扰我的辖区就好。
李念凝想:如果“他”现在国内,哪里需要这么苦恼!
问题是“他”现不在国内。
齐王决定:调曾继尧以钦差大臣身份,驻扎鄂、皖边境,坐镇指挥剿马贼。
君臣奏对的时候,齐王说:“两江可以暂交李纪德署理,为曾继尧办理粮台,他们师弟之间,应该最是相宜。”
这个安排李念凝并不反对,但其他方面不能没有疑虑:“诚郡王呢?会不会生出什么意见?”
齐王踌躇了一下,道:“曾继尧用兵最为稳妥,深谙以静制动的道理,和诚郡王正好相得益彰。此举有益国家,诚郡王身为国戚,与国同体,明晓大义,一定是能够顾全大局的。”
所谓“相得益彰”,即暗指诚郡王冒进而无谋,非曾继尧予以矫正不可;“身为国戚,与国同体”,是逼诚郡王不能不接受这个安排;“明晓大义”,是承认李念凝的忧虑,诚郡王多少会“生出意见”来的;最后,只能指望他“顾全大局”了。
齐王这些话。李念凝当然都听懂了。对于诚郡王是否真能“顾全大局”,她心中可没有什么谱,但眼下并无更好的办法,只好轻叹了口气:“说得也是,就这么办吧。”
齐王补充道:“请两宫皇太后宽心。诚郡王必格外用命,以报天恩。”
这句话的意思是:诚郡王既不愿曾继尧分功,又以此攸关一世威名,剿马贼必出全力。
曾继尧就是甩在诚郡王头上的“鞭子”。
用意是好的,就是别过犹不及,捅出什么篓子。
贾旭看出李念凝的不安,奏道:“启禀皇太后,用曾继尧督剿马贼。并不求马上收功,只要能控制住局面,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