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形容词:“无论如何”。
到了目的地。秦禝下了马车。随行的扶桑官员在旁伸手。以示引路。负责关防的卫兵向他们行礼。秦禝微笑致意,但是——
这……是扶桑的皇宫?
秦禝事先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扶桑的王宫那肯定比不上大夏的皇宫,比他预备着实物比想象中的还要“小”的多。
穿过算不上高大的城门,他被径直引到和大门南北遥遥相对的一间椭圆形的房子里。
这间房子的天花和墙壁是白色,显得富丽堂皇。 外面脚步声响,侍者高声唱名:“王上到!”
秦禝的心怦怦地跳了起来。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快步走了进来。
宽阔的前额,长而削瘦的脸庞,深凹的眼眶,上唇刮得干干净净,
秦禝站了起来,微微躬身。
丰田拓真并没有讲究什么礼仪,反而向秦禝伸出手:“文俭,很高兴见到你。”
秦禝一怔,丰田拓真说的这两个字发音有点别扭,但他没听错,不是“秦侯爷”,是“文俭”。
信息量好大,一个有意思的开始。
他随即转过一个念头:扶桑人真是做足了功课。
“这是一次难得的见面,我非常感激贵国的两位太后,也感谢你和你的士兵,不远万里来到扶桑。”丰田拓真微笑着说“秦侯爷,我们去吃晚饭。”
秦禝事先并未想到会受邀和丰田拓真共进晚餐。这位王上怎么都不按套路出牌啊,一点礼制都不讲。毫无已过王上的架子。
内战开打,双方已是生死相搏,王宫周边更加草木皆兵;而扶桑王上宵旰勤劳,夙兴夜寐,对于他来说,这样好整以暇地招待贵宾的机会就更少了。
当然,秦禝的正式身份是大夏的钦使,扶桑王上设宴招待,诚是殊荣,但也不算太过分。虽然名义上这位钦差大臣的工作是“出使扶桑,联络感情”,并不负明确的外交任务。
只是军情急如星火。秦禝原打算见过丰田拓真,连夜回去部署军力,而扶桑这边也是知道这个安排的。现在加了一道晚宴的程序,莫不成扶桑人有什么更重要的话要谈?
丰田拓真,秦禝,主客等人坐定,便开上菜来。秦禝心里说道,这个筵席早就准备好了,不是临时起意加进来的。
很快第一道菜就端上来了,鱼白的盘子中放着一只硕大的龙虾。
“秦侯爷,这种龙虾平时是吃不到的。”丰田拓真笑着说道,“味道好极了,产量却很低,甚是稀少,你尝一尝。”
秦禝心想,穿越以来,皇宫侯府钟鸣鼎食,巡抚衙门美厨娘私家珍馐,倒是一直没用过这么大的龙虾,看来这一趟公差,出的还是值得的。
扶桑正打得如火如荼的这场内战当然也是话题之一,但不知道是出于礼貌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主客谈的更多的还是夏国的事情。丰田拓真赞佩秦侯爷顺应历史潮流、敢为天下先的勇气。
秦禝 也谈到了夏国刚刚大致平定了的叛乱。都觉得这场叛乱起于南方,也是一个北南对峙的局面,和扶桑的内战颇有相似之处。
如此谈谈说说,这顿饭便吃的非常尽兴。
席罢已是华灯初上的天色了,,而扶桑王上对秦禝,显然还没有送客的意思。
丰田拓真说道:“文俭,我请你去我的书房坐坐,有一样东西要请你看一看。”
秦禝好奇心大起。
丰田拓真顿了一顿,又说道:“今天晚上就请你宿在王宫,明天一早再回去好了。”
这一下倒是直接把秦禝给震惊到了。但是丰田拓真微笑着说道:“放心,不会耽误你的军务。”这就是抢先一步把秦禝的话头给堵死了。
扶桑王上亲自在前引路,后有一名内侍跟随,一路来到了王宫的一处小楼前 丰田拓真推开房门,向秦禝示意,然后自己先走了进去。
内侍进来送上茶水,退了出去。
丰田拓真请秦禝坐下,然后拿起桌上的一个大大的纸袋,抽出一张墨水味道很重的纸张,递给他:“文俭,请你看看。”
秦禝心中嘀咕,一目十行,他的眼睛很快睁大了——这是一份对扶桑内战局势的分析和提出的相应的对策的计划书,算是一份“战略规划书”。
扶桑内战初起时,双方都很乐观,都认为自己会取得胜利并且很快就会取得胜利。对战争持续时间的最悲观的估算是六个月。
然而,仗愈打愈大,愈打愈久。三个月。六个月。一年。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