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欲言又止道,“小女……”
宋临渊没有说话,转身将沈夙安半扶了下来,还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什么。
直到踩在地面上,沈夙安才有些恍惚地睁眼,看了看面前的一片人,又似是难受地闭了闭眼,声音低迷:“夙儿见过爹爹,娘亲。”
“夙儿,你这是怎么了?”沈夫人紧张地从宋临渊手中接过沈夙安,从她露出来的皮肤里仔细地看着她的神色。
“国舅大人,这……”沈相又看向了宋临渊。
“赏花宴后,本座瞧着沈小姐身子不适,就送她回来了,或许是着了凉气。”宋临渊说得煞有其事。
“那……”麻烦国舅大人了。沈相的话还没说完,却被宋临渊又接了回去:“本座正巧会些医术,一会儿到了沈小姐院子,教她躺下后,便为她把把脉。”
“不……”
“不用客气。”宋临渊压根没有给沈相说完一句话的机会,微微笑着走进府内,泰然自若地如同回到了自己家。
沈箬安看着宋临渊的背影,眼睛亮了亮,忙跟了上去:“国舅大人,箬儿为您带路吧!”
“嗯?”宋临渊像是才看见沈箬安一般,眉眼上扬,“这位姑娘可是沈二小姐沈箬安?”
听见自己的名字从他口中吐出,沈箬安红了红脸,声音不自觉地放低:“正是箬儿。”
宋临渊眯了眯眼,对她点头:“麻烦沈二小姐了。”
沈箬安垂着头,一副不敢看他的样子。宋临渊倒显得不在意,慢条斯理地跟在她身后,一路来到了熟悉的院子。他望着那暗红色的院门,缓缓勾唇笑了。算上前两次,他应该的第三次来这儿了,但也只有这一次是正大光明地走了门。
“国舅大人?”沈箬安见他盯着院门笑,疑惑地叫了他一声。
宋临渊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而后便跟着沈箬安走了进去。
随后一路跟来的沈相和沈相夫人把沈夙安放在了床上,看见沈夙安苍白无力的样子,也顾不得避不避嫌了。毕竟,整个后凉都知道,论起医术来,宋临渊可以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求他看病的人不少,可有幸能让他诊病的不多。
似乎是觉得气闷,沈夙安抬手掀了面纱,一整张惨不忍睹的脸露了出来。站在她床头的沈相,沈相夫人和沈箬安齐齐倒吸一口气,沈夫人还有些受不了地抖了抖身子。
“夙儿,你怎么会……你的脸怎么了?”沈夫人紧张地凑近她,此时她都顾不得宋临渊还在了。
沈箬安震惊过后,又担忧地看向沈夙安的脸。这一看之下,就发现了不对。若说是疹子,不会是那样的形状,还有些红点糊成了一块。乍一眼很狰狞,但仔细看去,却不是那样。
“姐姐,这是胭脂吧?”沈箬安伸手,小心翼翼地抹了一把。
沈夙安很干脆地承认下来:“对,是胭脂。”
“胭脂?!”沈夫人像是想通了什么,脸色不好看起来,“夙儿,即便你不想要……”话说到一半,她似乎想起了屋子里还有宋临渊和沈箬安在,堪堪住了口,看向了沈相。
沈相沉默着,声音有些低哑:“国舅大人,还请您先为小女把脉吧。”
“好。”宋临渊自知他们是不想让他看他们家里的事情,但其实他也猜的差不离了。此刻他并没有多说,轻轻撩起沈夙安的袖子,装模作样地把起脉来。本只是想要骗过沈相他们就好,但这一握之下,他不由皱起了眉头。
沈相和沈夫人不敢打扰,一见到宋临渊皱了眉,心就揪了起来,待他放了手,沈相才问道:“夙儿怎么样了?”
“她,”宋临渊顿了顿,“身子不大好,需要好好养着,本座先为沈小姐开药方吧。”
这句说辞沈相是听许多大夫说过的,也不疑有他,拿过笔墨让宋临渊写好药方,便递给了下人去熬药了。
“国舅大人,今日之事……”沈相犹豫着开口,他的话并没有说完,但他相信宋临渊懂得他的意思。
“沈大人,本座知道。既已做完了该做的事,本座就先行离开了。”宋临渊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对一屋的人告别后,转身走了出去。
“箬儿送你。”沈箬安自告奋勇地随着宋临渊出了门。
夙安院主屋中,三人静默地对视着,最后,还是沈夫人忍不住开口:“夙儿,你可知道,这是欺君之罪,是要诛九族的!你既然已经去了,不就代表你同意老爷的话了吗?怎么就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了,现在你这个样貌,看日后有哪家公子敢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