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临渊瞥了身边的沈夙安一眼，道，“那日微臣在公正堂里审判沈小姐之时，沈小姐身子就有些不舒服，怕是这两日还未调整过来吧。”

他的言下之意，不过是你就别勉强人家了，毕竟把人家抓到内牢里也是你的过失。这下你再逼她弹琴表演，实在于理不合。

可不知顺久皇帝是没有听懂还是其他，柔声劝着沈夙安：“不过是一首曲子，朕相信沈小姐可以坚持住的，对吗？”这话一出，是相当于把宋临渊忽视了个彻底。

好在在场的，还算是被家族保护地单纯，工于心思算计的并不多，只当皇上着实想要听沈夙安，传说中神女的表演，平时又碰不上她，才这般急切。

宋临渊的笑意却僵了僵，即使一瞬间又恢复如常，还是被离他最近的沈夙安看在眼中。他为了自己公然与顺久皇帝对上，尽管无用，她仍然不甚感激。且她发现顺久皇帝看上去似乎也并没有如同传闻中对国舅大人那般包容……

顺久皇帝任由着沈夙安思虑了一会儿，又唤了她一句：“沈小姐？”

沈夙安抬眼，目光与皇上一触碰，又马上低了头，轻声道：“是，臣女愿为大家演奏一曲。”

说着，她起身，走到中央，对顺久皇帝行了个礼，就要坐下弹奏。

“等等！”周战喝住她，转身面向顺久皇帝，“皇上，沈小姐这样面纱遮面，似有不妥，好像藐视了您啊！”

这个周战……真是干得漂亮！沈夙安正愁没什么理由摘下面纱，让皇上以后一想起她就作呕呢，他就出来了。不管他是不是以想让自己出丑的目的来的，总之阴差阳错之下，他帮了她一个大忙。

“嗯，是了，”顺久皇帝赞许地瞧了他一眼，“沈小姐第一次进宫，也叫大家看看你的相貌。”

“皇上……”沈夙安垂下眼睫，欲言又止。用余光，她就可以瞥到先前与她聊天的那些女子的神情，除了傅家那位小姐，其他人都是幸灾乐祸的模样，恨不得她好好出个丑。

顺久皇帝倏然沉默下来，鹰眼锐利地盯着沈夙安。看见他的神情，沈夙安吓得缩了缩身子，才有些不情不愿地摘下面纱。

甫一摘下，一阵吸气之声就从四周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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