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你这样的榆木脑袋在空空身边,我也就放心了。”
她脚步轻快地走到养心殿门前,一脚踹开门,正在打瞌睡的小喜公公惊掉下巴,看到面前的人时以为自己在做梦,揉了揉眼才清醒过来,尖着嗓子大喊,“侯爷回来了!”
正在案前勤勤恳恳批阅奏折的赫连空闻声僵住,手中的狼毫啪嗒一声掉落,两眼一抹黑差点昏过去。
“呵,这么激动干嘛?”慕幽大口嚼着枣,两眼盯着他。
赫连空想过无数次他和慕幽再度相逢的样子,遥遥五年,却没有料到是今天。
他摇晃着走到慕幽面前,眼一酸,哽咽着哭了起来,“阿慕,你终于回来了。”
慕幽对于他这突如其来的反应,愣了会,嘴缝里挤出一个字,“怂。”
正文 第二章对峙朝堂
“话说,不是魏宜领着你来的吗?怎么没见他啊?”
哭了半晌,赫连空终于抹抹眼泪,察觉到好像有点不对劲,好奇问道。
“哦,魏宜啊,我们刚才见面他挺激动的,现在还在地上呢。”慕幽继续吃着枣,“他还真是没变,脸跟死鱼一样。”
她瞅了眼自己的衣服,“我好端端的衣服被你哭湿了,赔我五十两银子。”不等赫连空开口,接着塞给他一个枣,“你尝尝好吃不?”
“嗯,好吃好吃。”宫中珍稀贡果他都是吃惯了,只是觉得平常无奇,但为了不被揍,还是大力夸赞,“这是你在边塞专门给我带的吗?”他喜滋滋问道。
“这是我在金陵城外抢的。”慕幽淡定道。
“呃”
“这件事我还是挺气的,明明是光明正大的抢,那个胖老板偏偏说我是偷,真是是非不辨世风日下。”
“然后呢?”赫连空很是担心老板。
“没然后了,我把令牌扔给他还钱了,他也就不追我了。”慕幽视线歪斜,“五十文一斤的枣,我在边塞守城,普通士兵一个月的薪水才一千文。”
“那我马上下旨给边塞将士补发薪水。”赫连空见她一脸虎视眈眈的样子,握着毛笔的手直抖。
“六部同意么?”慕幽不屑道。
赫连空顿时耷拉下脑袋,“应该不会同意。”
“那不就得了。”她声音阴冷下来,从怀中掏出一旨明黄的圣谕,摔桌子上,“这是你写的?”
赫连空眨巴眨巴眼,犹豫道,“是啊。”听到慕幽活动筋骨的咯吱声响,他立马哭丧着脸,“这是满朝大臣通过的啊,我没办法啊。”
“我和将士驻守边塞五年,好不容易收回边塞十堡,就这么卷铺盖走人?退让三十里,这样的损招,你怎么能盖章?”她咄咄逼人。
“这是右相的主意,他说这么多年都不能收复边塞,还不如不收。还有常年驻守塞外连年征战国库空虚耗用财力权衡之下退兵是最好的办法。”
慕幽盯得他发毛,“还有呢?”
赫连空嘟囔,“那个我想着边塞撤兵你不就回来了嘛,哎哎,你别提我耳朵,疼。”
“你明天上朝把这道谕令撤了。”慕幽挑眉。
“呃,这个君无戏言不好办好,我撤回。”他嘟嘴,“可右相不同意怎么办?”
“他敢!”
这时,小喜公公哆哆嗦嗦道,“皇上,侯爷,左相来了,在殿外候着呢。”
慕幽立马起身,“我先回侯府了。”她瞪一眼赫连空,“你这养心殿有没有后门?”
赫连空苦着脸摇头。
也罢,她扬扬下巴,推门而出,夜凉如水,月光如织,映衬满宫明月梨花白。殿外站着一人,长身而立,清冷如画,见了她,淡淡道了一声,“夫人。”
“呸,谁是你夫人。”慕幽面无表情,正要离开,那人却移步到她面前,“侯府早就被封禁,夫人还是随我回府吧。”
慕幽一记眼刀杀到赫连空身上,他结结巴巴道,“不是我封的啊,是我父皇。”
他咳嗽几声以正威严,“那个,左相与九幽侯的婚事早已过去五年,而且是当年父皇仓促定下的,未免有所疏漏差错,你二人并无夫妻之实,不如还是算了吧。”
慕幽耸耸眉,觉得此话甚是中听,画临却是不慌不忙作揖道,“臣与夫人的婚事是先皇御笔钦定,微臣不敢违逆。”他腰板笔挺,毫不气馁。
“先皇?一个死”慕幽翻了一记白眼,改口道,“先皇早就薨逝了。”言外之意,一个死人说的话怎么可能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