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似有所思,忽然点点头,不再言语。
他也不必言语。因为他的唇已堵上了她的唇。
幽幽月光透过窗棂,两人身影纠缠,似是永不别离。
“大哥,万金堂已答应了我们的请求。”虎头帮中一名脸上有刀疤的男子大声说道。
大堂中有数十条汉子分立两旁,个个身材魁梧气势凶悍。
“好。”说话的正是虎头帮大当家孟虎,此人光头粗眉,坐在大堂中间的虎皮椅上,眉目中隐含着浓浓杀气,“二弟,吩咐下去,我们照计划行事,成败在此一举。”
“是,大哥!”刀疤男子应声而退。
赴险
阿一已经醒了,沈夜玫还在睡梦中。
天未亮,鸡未鸣,这并不是个容易睡醒的时辰,但他却偏偏醒来。
因为他必须如此,否则眼前曾经山盟海誓永不分离的睡美人就要和他一起共赴险境,说不定就是个有去无回的结局,这是他不愿看到的。
此次可谓是深入虎穴,他也没有丝毫把握。
两相离别总是黯然销魂,但总胜过两人共赴黄泉身死缘灭。
无论如何,活着总比死了好。
她睡得深而沉,呼吸绵长,唇角含笑,晶莹如玉的容颜中满是惬意与幸福,仿佛沉浸在一个迷人梦幻的梦境中。
阿一从未见过有人睡得这么香甜,心中喜意稍起,忽又转为怜悯,可想而知,眼前玉人有多长时间没有美美地睡过?
她一直深陷在仇恨与罪恶的深渊中,从未休止。
阿一就这么看着她,目中怜惜之意更甚,他俯身欲吻,却又止住,他怕吵醒她。
他宁愿两相离别,也不愿她此时醒来。
她的一双玉臂搭在一起,就在昨夜,这双玉臂已完全拥有他。
他也如此。
若是就此拥有,直到永远,那就不违山盟海誓了,可惜美梦难圆尽是奢望。
也许是太久不曾拥有,她抱得很紧,想在不扰人清梦的情况下从双臂挣脱出来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但阿一还是做到了,他仍然看着她睡,看得很香,仿佛睡着的是自己,他就一直看着,一动不动,此时天微明,不知时间已去几多时。
阿一终于起身,若是能够,他想一直看下去,可惜事与愿违。
两人已彼此拥有,他也不再遗憾,美中不足的是时间短暂。
他拿着盆,轻手轻脚地打开门,想要去打盆水,这是他能为她做的唯一一件事了。
当他打完水回来,她却已经醒了。
“真巧,我一醒来你就打水来了,看来我们真是心有灵犀。”沈夜玫打趣道。
“我倒是希望你还睡着。”阿一叹了口气,天不遂人愿,仿佛冥冥之中已注定,瞅出沈夜玫目中些许戏谑之意,他已然明了,“莫非你早就醒了?”
“你猜呢?”沈夜玫眨眨眼,却不答。
阿一摊摊手,他猜不着,沈夜玫却是不依不挠,“但我能猜到你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阿一笑道:“我倒是要听听。”
沈夜玫目光深邃,仿佛看透一切,“你一直没有睡着。”
阿一眉头紧蹙,忍不住道:“莫非你刚才一直在装睡?莫非你也一直没有睡着?”
沈夜玫不再言语,只是静静看着,但在两人目光触碰的刹那间,一切已不言自明。
“何必呢?”阿一叹息着。
两人相望甚久,沈夜玫起身拥着阿一,略微伤感道:“说好了不再分离的。”
阿一也没有言语,只是紧紧拥住,沉吟片刻只轻轻道了一声:“对不起。”
依然无言,却是拥得更紧,似要融为一体,真的永不别离。
“不要再丢下我,好吗?”她的声音满是希冀。
“当然!”他的声音坚定无比,他拥得更紧了。
她笑了,笑得天真灿烂肆无忌惮。
忽然,笑容骤然冻结,须臾间化为无尽哀怨。
他点了她的睡穴。
“对不起,原谅我一回。半个时辰□□道自然解开,在这里等我!”
她泪眼婆娑,唇中亦含泪,他吻她,含唇把泪尝。
泪水苦咸,离恨连绵比泪苦。
她睡了,在哀怨中静静睡去。
他走了,心中离恨无穷。
几近晌午。
虽已年愈不惑,但匆忙赶路两天路的徐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