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贱命一条才不用挂怀。可惜我们两个的命可是很珍贵的,足足有十几万两的悬赏。”
沈夜玫点点头,她一直握着他的手,此刻两人心目中,彼此都是最珍贵的。
秦义朗声一笑:“看来我可以肆无忌惮地蹭酒喝了。”
阿一长舒一口气,道:“还好你及时赶来,否则我们两个恐怕难以全身而退。”
秦义缓缓道:“庙中分别后你们俩杳无音信,我就已知晓情况不妙,打听之下才知那一夜大闹飘香楼后,赏金再次增加,连余斯文等人的死也算在你们头上,于是料想你们被人追杀,探查到你们在此附近失去踪迹,而且这里布满眼线,因而我就在此处等候,果不其然,还真等到了你们。”
“难怪我一上来就发现了你。”阿一又道:“你说那个虚伪书生死了?我记得当时他并未殒命。”
秦义点头道:“对此事我也是捉摸不透,我们当时出手只以护身逃脱为主,并未狠下死手。”
沈夜玫秀眉微蹙,沉思片刻道:“其中必有蹊跷,但我想与潇湘公子大抵脱不了关系,暗下黑手渔翁得利之事,正是他的拿手好戏,我们之前也见识过。”
“不错。”阿一沉着道:“不过这一切都只是猜测,还不能妄下定论,只能以后慢慢从长计议。”
秦义忽又道:“此事的确不急,但有一事却是不得不急。”
“什么事?”阿一与沈夜玫俱都面面相觑。
“喝酒,你们两人的喜酒。”
桌上有酒,桌前有人,两个喝酒的和一个蹭酒的。
这里正是山下秦义的小屋,如今沈夜玫被巨额悬赏,不宜抛头露面,是以来此处暂避。
芳芳这些天玩得不亦乐乎,虽然小乞儿仍是有点沉闷,话语不多,但两人一起嬉戏玩耍,相处得相当融洽,这也让阿一颇为欣慰。
正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不多时就已酒尽杯空,但人还未醉。
饮尽最后一口酒,秦义眼眸依然分外明亮,他瞅着阿一,忽然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阿一淡淡道:“讨债。有人欠了我朋友一笔债。”
“非去不可?”
“不错。”阿一目光坚定,又道:“我看得出你有话说。”
秦义笑了笑,无奈道:“其实我本来不想说。但蹭了你的酒之后却又不好意思不说。老实说,我并不想你去。”
“你查到了点什么?”
“的确有点眉目。我怕说了,你有去无回。”秦义端起酒杯,目光深邃,“这酒就成了离别酒。”
“世事无常,有些事本不必做,却又不得不做。”阿一起身背手,话语中带着三分伤春悲秋,而后打趣道:“莫非你还想蹭酒?放心,下次定请你喝杯重逢酒。”
“那就一言为定。”秦义眼睛一亮,目光前所未有的鉴定。
阿一微微一笑,不再言语,朋友间的约定不言自明,此时言语反成多余。
沉默半晌,秦义开口道:“潇湘公子财雄势大,手下人才济济高手如云,想以一己之力对付他绝无可能。”
“不错。”
“所以要对付他势必要与人合作。潇湘公子虽然势力庞大,但得罪过的人不少,嫉恨他的人也很多,因而此事虽难也未必不可为。”
“不错。”阿一点头。
“他的敌人不少,但可靠的却不多。这些人之中我认识的也不少,但可靠却没有。”
“一个都没有?”
秦义却没接话,又问道:“你知不知道潇湘一带有多少势力?”
阿一摇了摇头,虽然闯荡江湖多年,但对那一带他并不熟悉。
“潇湘一带势力众多,但能与潇湘公子分庭抗礼的只有万金堂和虎头帮。万金堂富可敌国,虎头帮威名赫赫,即便是潇湘公子也不敢等闲视之。三大势力虎踞一方,可惜僧多粥少,自然互成水火之势。而且我打听到潇湘公子野心勃勃,近日或许有大动作,万金堂与虎头帮似乎也有所准备,而这或许算是个机会,我恰好与万金堂主人张金山有些交情,你或可一试。”
“这么说来,这个张金山很可靠?”
“不可靠。但相对来说算是可靠。因为他行事作风很像一个十足的商人。”
“商人?”
秦义细细解释道:“万金堂以经商起家,经过几代人的拼搏才挣下这份家业,张金山子承父业,继承了整座家产,自然不会让这份来之不易的家业轻易断送。而虎头帮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