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一解释道:“前者不必是朋友,而后者却必定是朋友。”
“我没有朋友。”
“没有人不需要朋友。”
沈夜玫盯着眼前的男人,好久才道:“你是个很奇怪的人。”
“见多就不怪。”阿一摊摊手,嘴角笑意弯成月牙。
“奇怪的人可不可以让我清静点?” 沈夜玫说出来的字多了一点。
“如你所愿。”惜字如金似乎会传染,阿一起身别离,不作片刻停留。
朋友之间才会多别离,若非朋友,又何谈别离?
沈夜玫依然独人独酌,秋水眸中似有秋意。
尔虞我诈
已是黄昏,路上行人渐稀渐少。
日色稀薄迷茫的大路上有一辆马车疾驰而过,八匹健骑随行护侍,以双骑为单位分列至前后左右,距离不过两丈,骏马雄健,蹄急而密,马上人青衣麻帽,背上阔刀亮如雪。
车夫手中马鞭舞动,八骑一车如风驰电掣,漫天尘土卷飞扬。
忽然,前两骑骏马惊嘶,八骑一车勒马而停,当先一人飞身下马,上前喝道:“何人如此鬼鬼祟祟?”
“送终的。”
七个身影飞身直下,话音未完,剑光一闪而逝,刚刚下马的马上人咽喉上多了一点红,血花飞溅,刚下马就已被送终。
阿一就在七人当中,他们的确是来送终的,片刻间已有一人终入黄土。
残阳烈如血,狂风骤起,血色尘土遮天蔽日迷人眼。
“杀!”
杀声随风舞,马上七人舞刀直下,刀光霍霍,杀气奔腾,马上车夫执鞭躲在车后。
既无杀声壮威,也无豪言壮语,送终人迎刀而上。
血色烟尘的道路旁有个瘦骨嶙峋衣衫褴褛的小乞儿,手上托着个破碗,一脸懵懂无知地瞅着路上十来个人,丝毫不知将要卷入浴血战场。
刀光剑影铸就的金钱欲望上,没有人会在意这个可怜小生命。
临敌之际阿一本不该分心,可他心软的毛病又犯了。他第一时间没有去送终,而是救人,他跑得真快,一把将小乞儿扛在肩头。
滚滚烟尘中短兵相接,重重刀光下杀气蒸腾,扶摇直上,人血飞溅,浸染苍穹。
这是场屠杀,东海三霸天,石力和余斯文俱是赫赫有名的杀手,岂是几个籍籍无名的保镖所能抵挡。
将小乞儿送出十来丈远的阿一回到战场时胜负已定,又有七人已被送终。
其余五人齐齐看向阿一,面面相对而无语,本来是来送终的,结果一个没送还救了一个,这算什么事儿呀。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