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退了一万步了，这种事情放在以前，我的那些前班主任们早就感动得泣不成声了。”

可人都是得寸进尺的动物，那些盼着你好的人，你往前走了一步，他们就希望你再走一步，你听话走了这一步，他们还会督促你继续走一步。

人类追求的从来不是某个点，而是一个渐进的程度。

倘若柯睫认真听课了，高老头现在给她强调的就是分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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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高晓年的急躁，明逍反倒显得无比淡定。高晓年在柯睫那遭了堵，他就把明逍找来做工作。原本以为明逍至少是和自己一个战垒的，结果这货给他堵上添堵。

“高老师，我觉得这事儿不能急，柯睫过去在学习上懒散惯了，要改变这些习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得慢慢来。”

高晓年暴跳如雷：“当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这我能不知道？这都多少朝多少夕了？半个月都过去了！她在课堂上给我睡了半个月！今天早上你们语文老师还向我反映，她在课堂上打呼噜！打呼噜啊！”

明逍：“老师，您消消气。”

高晓年：“这像话吗？你说这像话吗？你还好意思要我消气，你在我面前替她打过包票的！说要帮她把成绩提上去，这没多久就要第二次月考了，你看她现在这样，能提上吗？提得上吗？”

明逍趁着高晓年喘气的空隙，说道：“她已经有点进步了。”

“有点进步了？”高晓年满脸的不信，“你听听你说这话的语气，一点儿底气都没有！”

明逍脑海中浮现出柯睫今早打呼噜的场景，底气确实打了折扣。

高晓年越说越生气，索性把从柯睫那受的气一股脑地往明逍身上倒。

“你别忘了，她还是你的扶贫对象呢！就你这惯的，她能脱贫吗？她的成绩能上去吗？行，先不说成绩，我就问你，她这学习态度能改变吗？”

明逍：“能。”

“那你说，怎么改变？”高晓年问，“你就继续惯着她上课睡觉？还未来男朋友呢？这明年六月就高考了，你是准备到时候谈一场天南海北的异地恋是吧？”

明逍：“没这个打算。”

“既然没这个打算，那你说怎么办吧？”

明逍沉吟了一会儿，最终给了高晓年三个字——慢慢来。

这个回答气得高晓年差点把他给轰出去，他找明逍找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提出确切的可实施性的手段，最怕的就是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

“搪塞我是不是？”高晓年敲了敲办公桌。

明逍：“不敢。”

高晓年敲着桌子，一字一顿：“我要听切实可行的建议。”

“建议就是慢慢来。”

“哎哟我去。”高晓年抚着胸口朝明逍摆手，“走走走，别在这儿碍眼了，这班主任还怎么当，和你们这些小孩之间，全是代沟，没法聊。”

日子过得飞快，明逍和高晓年双管齐下，一个气定神闲地“慢慢来”，一个整天都忙得焦头烂额。

高晓年到底是学不会放养学生，时不时还是得把柯睫请到办公室来喝茶。在这期间，高晓年一直想找机会和柯睫的父母沟通沟通，她的母亲是完全联系不上，至于柯柏华呢，他的秘书给的回答永远就一个——我帮您转达给我们柯总。

就算是古时的快马加鞭、八百里加急，这个传达也应该传达完了。然而高晓年的致电，死等慢等，终究是有去无回。

逐渐的，刮秋风的频率越来越高，不知不觉，吹散了校园里残存的桂花香。

十一月了。

高三年级刚结束了这个学期的第二次月考，公告牌已经立了出去，毫无疑问，明逍还是高高地坐在属于他的神坛上，柯睫连红榜的尾巴都靠不上。

分数低得令人大跌眼镜。

没一门及格的，数学考得不错，还差一分及格，其次是地理，政治历史最低，简直到了惨不忍睹的地步。

风声习习的晚自习，明逍一张一张地翻着柯睫的试卷。

看完之后，他用笔轻轻敲了敲桌子：“柯睫，过来。”

柯睫把脑袋凑过去。

“这种答题方式，谁教你的？”明逍把政治和历史卷子抽出来，用笔在一些大题部分敲了敲。

“有问题吗？”柯睫扫了一眼。

“你答政治历史试卷的方式就是把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