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不能成为我们放任自己的借口。”

柯睫凉飕飕地“呵”了一下：“也就是说，你会的吧？”

高晓年叹了一口气：“柯睫。”

“别给我扯那些有的没的！”柯睫打断他，拔高音量，“在我看来，父母爱子女，关心子女，就是义务！”

怕手机这头的人没听清，柯睫的声音再度拔高，一字一顿：“这世界上所有的爱，都可以随意来去，可以背叛，可以遗忘，可以欺骗，但是父母和子女之间的牵连，是打他们上床造我的那一刻就定下来的！这是天性，是自然准则，是他们结下的果！”

高晓年沉重地叹了一声气：“柯睫，你的执念太深了。”

高老头刚感叹完这一句，上课铃响了，他抬头对明逍说：“你先去上课，我再和她说几句。”

明逍点点头，往外走了几步，听到手机里传来嘟嘟嘟的余音，顿住脚步，只听高老头哎哟一声：“没天理了，这孩子又挂我电话。”

高老头见他止步，烦躁地朝他挥挥手：“快走快走，手机先没收三天。”

日子往前流淌，到了九月底的最后一天。

通常来说，在祖国如此变态的应试环境下，高三的学生放个假，这喜悦程度堪比“孙猴子逃出如来佛的五指山”。

但一中在这方面还是挺人性化的，高一高二的学生沾了祖国母亲生日的光，和举国人民共同享受七天小长假。高三学生的假期则压缩了一半多，只有三天，不过这也足够令他们放鞭炮庆祝了。

高老头在假期的前一天开了一个会，耳提面命地向大家强调不要太贪玩，放假回来的第二天就是年级的第一次月考，绝不能玩成个失心疯掉以轻心。

会后又单独把明逍叫到办公室，让他放假和自己去一趟柯睫住的地方，明逍答应了。高晓年把手机归还给他，铁着脸教训：“以后不许带手机来学校，非要带，也不能在公共场合拿出来。”

明逍乖顺地应着。

高晓年还不忘强调学习：“最近因为柯睫的事，我看你费了不少心思和时间。我向来很放心你的，但也只是在你心无旁骛一门心思只有学习的时候，才信得过你。假期之后就是月考了，有没有因为这件事掉链子，成绩一出来，我就会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你明白吧？”

明逍点头：“明白。”

高晓年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朝他摆摆手：“明白就好，明白了就滚吧。”

从高晓年的办公室出来，明逍发现一班的门口站着一个男生，男生看起来和他一般大，估计还要小一点点，正伸着脑袋不停地往教室里张望。

似乎在找什么人。

明逍基本是不搭理这事儿的，但是看着那男生的眉眼，总觉得和柯睫有几分神似，他鬼使神差地走过去，问：“同学，你找谁？”

男生很有礼貌：“同学你好，请问你们班的柯睫在吗？”

可能是外貌的原因，明逍并没有感到很惊讶，实话实说：“她这些天都没有来学校，你是她的？”

男生有些腼腆，回答问题的时候，声音弱弱的：“我是她的弟弟。”说完就补上一句，“哦，我叫柯羽，羽毛的那个羽。”

明逍点了点头，问：“你也在一中上学？”

柯羽：“嗯嗯，我和我姐一样，新转来的，但我比我姐晚来半个月，我现在在读高一。”

明逍：“你找她干什么？”

柯羽挠了挠头发：“明天放假，我想请她去我家吃饭。”

明逍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你家？”

柯羽露出悲伤的神色：“我们家的情况有点复杂，不方便多说。学长，我姐还是经常不来学校吗？”

明逍点点头：“嗯。”

柯羽低下头去：“我知道了，麻烦你了。”

柯羽转身就走，明逍叫住他：“等等，你没她的手机号吗？”

柯羽回过头：“我姐的手机里只有两个号，一个爸爸的，一个是梁阿姨的，除了这两个人的手机号，其它的，她都会屏蔽。”

明逍又问：“你来找她吃饭，就算她在学校，她会答应你吗？”

柯羽顿了顿，语气挫败地答：“不会。但我还是想她陪我一起吃饭，如果她不想去我家，我可以带她出去，请她吃别的。”

明逍：“我知道你姐现在住的地方。”

柯羽抬头，眼睛刷地就亮了：“真的吗？你知道我姐住哪？那你放学了能带我去找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