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咋回事，明逍早已扬长而去。

民警走过来，询问具体情况。

妇人趴在地下边哭边骂：“这种坏小伙就是社会的毒瘤，祖国的败类，警察大哥啊，一定要给我把这个坏小子抓住，我要他赔钱！赔钱！哎哟，我的手要要骨折了，哎哟我的脚也骨折了，哎哟，还有我的腰……”

晴空下，不是风和日丽的艳阳，是暴晒的烈日。

明逍无视各种交通规则，骑着自行车高速穿梭在车流中，对各种骂骂咧咧的声音无动于衷。终于，半个小时后，他到达了老街一带，穿过棉花胡同和一条街道，他看见了一栋六层高的居民单元楼。

他把车扔在一边，进入楼道，慢慢往楼梯上走。

阳光立马被隔绝在楼檐之外。

明明是水泥的楼梯，一脚一脚的，竟踩出了筒子楼里劣质的木板梯的感觉。每一次脚沾地，仿佛离地狱更近一步。

明逍苦笑。

哪能，地狱刚才去过了，这里是人间。

走到三楼，明逍把钥匙插|进锁孔，轻轻一拧，门开了，屋内陈设和往日别无二致。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儿看一眼，可能是今天天气太好，房子需要通风去潮，所以他便过来了。

他把钥匙放在玄关上，接着把客厅、厨房、卫生间的门通通打开，窗户也敞开，阳光和风涌进来的那一刻，胸腔里的沉郁感略微散去了一些。

最后，明逍来到卧室，也是这间房子唯一的卧室。

他倚在门口，就这么盯着那张床，眼睛没动，身体也没动。床上摆着一个整齐的豆腐块，还是他上次叠的。

胸口还是太闷了。

他走进去，把卧室的窗户打开，转身的时候，侧头瞥见柯睫平时常立在床尾的画板，这画板平时都是敞开的，这会儿却盖了一块灰色的幕布，从头遮到尾，幕布的边沿柔软地垂在地板上。

他凝眉思考了一下，抬手把幕布一掀，扯了下来。

天地从寂静变成了静止。

记忆里的声音汹涌地蹿进脑海。

“你说你地理只知道‘西藏在西边，上海靠海’，没关系，别急，我教你画出整个世界的地图。”

“看你房间里立着一张画板，你应该挺喜欢画画。要不等地理学有所成了，给我画一张世界地图吧。”

“那时候你不一定能画出世界地图，也不一定能毫无障碍地解出一道立体几何，但你相信我，我不会让你沦落到去读一个普通大专。”

“未来时间充沛，我会遵守诺言，把该教的都教给你。”

女孩总说，不学不学，不画不画，别瞎鸡|巴操心了，给我滚蛋。

画板上夹着一张画，这幅画面积很大，有好几张4开的纸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