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大乱。

怎么可以有这样美的人……

她惊恐的看着他，脑中似万马奔腾，忽捂胸狰狞道“你想得美！”

纪清歌脸颊滚烫，像添了两把火在脸上烤，两辈子加起来前所未有的丢人，只不过脸上那层黑粉又混了泥，只剩两只大眼珠子鬼畜地瞪着顾关城，让他嘴角一抽，眼神收回。

“你想的美。”同样的话他淡淡回嘴，无喜无怒，却让纪清歌感受到来自对面一股浓浓的嫌弃……

马车很快驶进了一个沿街横巷，纪清歌瞄眼瞧过去，惊讶发现并非客栈，而是一座装饰精美的院落。隔着朱红墙头，一束梨花泠清枝头，随风微摆，落英跨过琉璃青石瓦，飘飘洒洒吹入帘来。

纪清歌随着顾关城走下车去，站在门下仰头，宽阔大匾上龙飞凤舞两大字“顾宅”。

纪清歌暗道这厮好能耐，昶圩、俶陵两国帝王绞尽脑汁派了人埋伏进来，屡屡被元笙血剌剌地送回去，这位就敢顶着一个昶圩世子头衔明目张胆地在这儿买房子，买就算了，还把名给署上。

“进来。”回神，顾关城早已跨进门去，将她一人孤零零丢在门口。

苏谷提着包袱走过来，和气道“姑娘请进。”

纪清歌狐疑多看他两眼，她若是脑子没坏，上次暮清苑里那个提着剑要杀他的，好像是这个人吧，这脸变得也忒快了些。

接到纪清歌的目光，苏谷温吞一笑，不见丝毫歉意，仍旧客客气气地伸出手来，似乎纪清歌不进，他便在这儿跟她耗着。

“哼，”纪清歌心烦意燥，甩下苏谷学着顾关城的模样负手进了大门。

可进来后，纪清歌便懵了，她初至此处，顾关城早就没了踪影，她住哪总得有人交代，再有换洗的衣裳她一件没带。

苏谷徐徐跟来，来到纪清歌身前笑着拱手，那贱兮兮的神情看得纪清歌只想抽他。

“姑娘，世子爷说了，您今儿忙了一天，先随小的去住处安歇，有什么吩咐明日再说。

“好，劳烦苏护卫了。”纪清歌皮笑ròu不笑地应付着，总之先把今晚对付过去，旁事明儿再说。

住处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谈不上精致华丽，却要好过寻常人家不少。干净整洁，物件家什一应俱全，玲珑花架上摆的东西并非是名贵之物，却能让人心生舒畅，一看便知当初置办时费了不少心。

苏谷站在外头，“夜深了，姑娘早些歇息，明日苏谷去给姑娘置办些衣裳，还请您在此凑合一宿。”

纪清歌摇骰子摇了一日，胳膊腿儿的早没了力气，摆摆手径直扑进了里屋的床榻上，鞋都没踢便没了声音。

——

一夜好眠，待纪清歌再睁眼，已是日上三竿，窗外飞鸟啾鸣，腾腾热气度过隔窗，热出了一身薄汗。

“哎……春深难熬哟。”纪清歌懒散地陷在棉被里，眼里像搁了沙子，偏生肚子里叽哇乱叫，嘴里口干舌燥，不由得怀念起程锦在身边的日子，这才一日光景，她就成了别人的下堂丫头。

纪清歌眼光迷离的瞪着床顶，感叹世态炎凉，不觉门外细碎脚步声传来，落在粉泥青砖铺就的青石路上，一老一少，匆匆靠近。

一身着粗布衣裳的丫头闯进门来，一眼看见床上的纪清歌，嚎丧一般跑来跪地，“姑娘！您死得好惨啊！”

纪清歌身子一抽，下意识坐起来怒骂道“呸，你才死了呢！”

顾关城身边哪来的臭嘴丫头，还会不会说话！

精神醒了大半，待瞧清楚她一愣，才发现床边这个梨花带雨的丫头正是程锦，身后跟着将将进屋的梅姨。

这一嗓子让在场三人忽的顿住，纪清歌对上程锦的脸，于诡异的寂静里忽的出声问道“你眼泡子怎么肿了？”

程锦泪眼汪汪盯着纪清歌，半晌打了嗝，接着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021 洗了干净

梅姨眼明心亮，忙走过来将程锦揪到榻上，“昨日她跌跌撞撞跑回来，说你在天下第一楼被人砍了，绑了三尺白绫便要随你去，我好歹拦下，直到今早儿筝景姑娘来方知你在顾世子这里。”

她放下程锦回到床头，细致打量一番，贴心问道“你身上的伤可好些了？”

纪清歌眨眨眼，莫名其妙道“我什么时候被人砍了？”

梅姨一顿，上下扫一眼，便知是程锦糊涂报错了信儿，有些哭笑不得。

“没事就好，这三个月我和程锦在这边陪着，到时候接你一块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