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错了位。那个精致的小圆盒活泼地从柳儿手里跳出来,立着身子在地板上骨碌滚落老远。
“程锦,给我抡开膀子打。”纪清歌缓着发麻的脚背,阴了一张脸。若想恢复到前世一脚把人踹飞的功夫,还得好一段日子,现在这副小身子,大约只能到了踢踢石子的地步。
“姑娘!”程锦被纪清歌这样疯狂的举动吓白了脸,嘴唇直哆嗦,“她……她是明露的人……”
“不是明露的人我能这样欺负她?”纪清歌睨她一眼,顺便一脚落在柳儿的屁股上,如泰山压顶般将她彻底踩趴下。
“清歌!你好大的胆子!”柳儿反应过来勃然大怒,脸上冰凉的触感让她意识到此刻她正被人踩在地上,与地面无缝贴合!
纪清歌不满地用鞋底在柳儿身上碾三碾,抱臂问道程锦,“你打不打?人来之前你打不哭她我就亲自上。”
这话仿佛提醒了柳儿,她眼中划过阴戾的恨意,扭起身子奋力挣扎着,一边扯起母鸭嗓子叽哇乱叫“哎哟喂,了不得啦!丫头片子杀人啦!”
一时间四周回荡着柳儿尖锐刺耳的叫骂。
程锦正吓得六神无主,一听柳儿这阵仗,顿觉不妙。牙一咬,心一横,程锦小脸扭曲成一团,一把捂住柳儿的嘴狰狞怒喝,“你……你别叫!你再这样我可下手了!”
柳儿霸道惯了,根本不顾程锦的要挟,拼了命地挣开程锦的手嗷嗷直叫。
程锦恼了,不知从哪里找出一团抹布,疯了一般上去就要掰柳儿的嘴,可惜她人小力气也小,一番争斗下来没掰开不说倒被柳儿咬了好几口,脸上身上全是猩红的血印子,配上一头乱发,像极了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纪清歌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觉着程锦这丫头战斗力实在没眼看,给了吩咐道“掐脖子。”
程锦不假思索伸出胳膊一把环住她脖子,手劲过大差点没把柳儿憋死。
脖子被掐,柳儿的嘴本能地张开干呕着,大眼珠子直往上翻。纪清歌拾起地上的抹布团了团,轻而易举地给她塞了进去,又四处张望,瞥见了旁边的花架子,顺手一抽递给程锦一个鎏金花瓶子,“拿着,往身上看不见的地方打,别坏了小娘子的脸皮。”
程锦此刻简直将纪清歌当做了主心骨,从地上踉跄爬起来,面目狰狞地抡起花瓶一锤子敲在了柳儿的屁股上,那闷声的惨叫听得人格外畅快。
程锦一双大眼里夹杂着快意与疯狂,心中不禁骄傲,谁见过像自家姑娘这样顶风作案还临危不惧的,偶尔还能固定敌人和递个凶器!甚至于还悠哉悠哉地把地上的妆粉给捡起来,打开瞧着货色。
“砰!”
花瓶被程锦一个不慎给敲碎了,纪清歌头也不抬继续递过来一个,“换个地方打,我记得你指甲挺长的,不嫌累掐也行。”
“唔!唔……”柳儿此刻终于露出惧色,发现这主仆二人就像疯了一样,根本不会顾及自己的身份,尤其身后那个程锦,每次掐下去,能把她疼的一抽抽。泪珠子哗哗从眼里涌出来,妆已经花了个彻底。
纪清歌从怀里摸摸索索,又掏出一个小瓷瓶在她面前蹲下,打开盖子一点点地往妆粉盒里倒,随后拿了一个小刷子把白粉子混匀。
“唔……你家姑娘好意我心领了,可是我打娘胎里出来就这么黑不溜秋的,倒不如用在你身上,免得白瞎了一盒好东西。”纪清歌一本正经地话却让柳儿变了脸色。
她不是傻子,一看便知纪清歌没往里面加什么好玩意,当下也顾不得疼了,弓起腰狠狠将程锦撞开,踉跄要跑。
纪清歌哪里容得到手的出气包跑了,只听“啪”又是一脚,下一刻柳儿哼哼着头朝下再次趴在了地上,这次不光手脱了臼,就连腮也撞在一旁陶瓷碎片上,挂了彩。
纪清歌咧嘴一笑,拿起刷子兴致盎然地蘸好了粉,细细给柳儿抹在脸上,“脸不破还好,这粉子见了溃口,多少是疼一些的。”
这哪里是疼一些,伤口见了粉子就像撒了盐巴一样,刺痛灼人,柳儿瞪着纪清歌的目光早已水汪汪一片,可那抹阴毒恨意却藏在眼底,丝毫不减。程锦看得一阵来气,几棍子下去用出了吃奶的力气,最后柳儿只知道趴在那哀嚎,不敢多看纪清歌一眼。
“姑娘,还打么?”程锦气喘吁吁的,脸颊酡红,浑身是血,却带着畅快的狠意。
纪清歌竖起耳朵听到附近细碎的脚步声,嘴角忽然扬起笑意,朝自个儿头上揉搓几把抓乱了头发,尔后朝她招手道,“不打了,坐过来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