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都是,映在齐的脸上,美得不真实。
“姐姐是画里的,不,比画里的还美。”齐由衷得感叹道。
“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朱翠香。”齐婉的脑海里闪过曾在书里看到的诗句,说的就是郡主姐姐吧。
李侧妃目中含泪,但依然笑着,帮齐把那礼服理了又理,“儿,儿今日要嫁人了”
齐握紧了李侧妃的手,“额娘”
如果不是这一身华服和发上似有千斤重的金钗凤冠,齐此时真想郑重得跪下喊出这一声额娘,她是没有额娘的孩子,但是李侧妃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养大,从小护着她,从没让她受过一丝一毫的委屈
思及此处,齐只得仰头才能不让眼泪掉下来花了妆。而那一声额娘,李侧妃已泪如雨下,到底是舍不得啊,女儿出嫁做娘亲的是这般的不舍啊。
齐婉和齐亦是红了眼。
张侧妃勉强还能稳住自己,安排着最后的步骤,在钦天监的主持下,新娘拜别父母,之后,就是踏出这个家门无法回头。
“吉时,起!”
一张火红的盖头,将齐和众人分隔开来。齐在众人的搀扶下,由齐背着,往门外的花轿上去了。
齐小声得对齐说,“以后阿玛、娘娘们还有王府里的众姐妹就拜托你了。”
“嗯。”齐郑重的点头。
齐婉等人一直跟着队伍,送至正门口。正门口,宇文屹带着红绣球,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装点着红绸的花轿要将她的郡主姐姐接走了。
齐婉带着一丝不满望向宇文屹,却看到宇文屹的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惊谔,他看向自己的目光,像是猎人不甘心逃走的猎物,让齐婉觉得背后发凉。
“赌输了啊。”
齐婉注意到宇文屹的嘴唇动了几下,没有发出声音,像是自言自语,让人更加难以捉摸。真是奇怪,明明是他当初上门来提亲要迎娶姐姐的,今日为何看起来这般,这般不情愿
此时的宇文屹已经全都想透了,如今花轿上的才是真正的安和郡主齐,那日在府外遇到的是二格格齐婉,那日去偷看他的人确实是郡主,是另一个和齐婉打扮得一摸一样的人。
他到底还是赌输了,早知如此,这赌局就不该开始的。
顺平皇帝亲临郡主府,皇后则因身体不适,未能出席。
红毯自门口绵延至正殿,顺平皇帝坐在那红毯尽头的正中央,一脸看戏的表情,审视着下座的宇文丞相和靖安亲王。
宇文丞相笑脸相迎,似乎那喜悦是由内而外的,一一接受朝臣的庆贺,靖安亲王则不冷不热,似往常一样板着脸,丝毫没有嫁女儿的喜庆,大家也只当是他不舍得女儿出嫁,未放在心上,还是都上前贺上一贺。
锣鼓声渐近,只见两个大红色的身影之间用一根红绸带连着,由远及近缓缓走来。
宇文屹面带微笑得审视正殿里的每个人,那微笑端的是彬彬有礼如沐春风。只有他的侍卫衡青知道,他们公子此时的笑意是假的,和出府迎亲时候的笑容完全不同。
婚典的过程十分繁琐,繁琐到像齐这样从小礼仪周全的人差点都应付不过来,身心疲惫且早上没有吃饭,只有中午时候按着礼制吃了一根到底的面条和夹生的饺子,虽说这些都是好的寓意,意味着相携到底和早生贵子,但是对于新娘而言,属实是种折磨。
好在之后她只需要在洞房里等着就好了,宇文屹则在正殿作陪,这婚宴的酒席直到晚上才会散去。
宇文屹在每一声“郡主驸马”之后都会接过一杯喜酒来一饮而尽,来贺喜的众人纷纷表示,驸马真性情,对每一杯酒都来者不拒,无论是他敬别人的还是别人敬他的都喝了个干净,众人纷纷说,驸马这是大喜的日子高兴呢。
而高不高兴,怕是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宇文屹不知道是怎么回到洞房的,大概是衡青将他搀扶回去的罢,他醒来时正枕在郡主的腿上小憩,郡主则端正地坐在那里,头上的红盖头依然盖得完好。
随郡主一起来的是翠心和翠竹,翠竹见驸马醒了,赶紧递上了醒酒汤,一会儿他还要和郡主行礼呢,可不能那样醉醺醺的,像什么样子。
翠心则伺候宇文屹净脸净手,酒气就算是散了一大半了。
宇文屹按着太阳穴闭目,那些人也真是难应付,他已经记不清在喜筵上,有多少个达官子弟和自己套近乎了,也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直到现在头还是晕的。
“驸马,驸马,该行礼了。”翠心将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