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去。
悄悄候在一旁的蓉再也忍不住,跑上前抱住刘炽的腿哀求:“陛下息怒啊,皇后是清白的,你这样怀疑她,会han了她的心呐。”
“贱婢。”刘炽一脚踹开她,冰冷的目光钉在她身上,怒不可遏,“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明知皇后行差踏错,你不规劝,反倒助纣为虐,简直该死。”
蓉被他暴烈的样子吓得一屁股跪倒在地,追也不敢追,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将自家主人拖出寝殿。
沿途宫婢和侍从看到帝后这副模样,皆是又惊又怕,在张星阑记恨的眼神投过来之前,全都乖觉地转过身去,不敢多看第二眼。
“阿梦,阿梦,你在哪里?”
还未进殿,刘炽就柔声呼唤云梦,与方才在椒房殿吃人的样子比起来,简直像换了一个人,变脸速度之快,连张星阑都看呆了。
“陛下,您怎么来了?”
云梦牵着刘夔,不慌不忙地朝刘炽走过来,在他两步远站定,脸上挂着疏离的笑,只把刘夔往他面前推。
“阿翁……”刘夔怯生生地唤着父亲。
“夔儿乖,”刘炽摸着儿子的头顶,笑着问道,“你愿意给云婕妤当孩儿吗?”
刘夔眼睛一亮,随即又低下头去。云婕妤对他的确很好,她性子温柔,说话和善,从不逼他读书认字,还会经常给他做各种好吃的。若是有这样的母亲,该有多么幸福。但……
“阿翁,夔儿已经有阿母了。”他掰着手指,红了眼眶。
刘炽神色变了变,刚要开口,云梦已经径直蹲下身子,掏出帕子给刘夔擦眼泪:“夔儿别怕,阿翁只是跟你开顽笑的,你永远都是你阿母的孩儿,谁也别想将你从她身边抢走。”
听言,刘炽的眉毛紧紧蹙到一起,不过他什么都没说,挥挥手让人将刘夔送回合欢殿。
“不知陛下和皇后一起驾临鸳鸾殿有何贵干?”云梦收起笑,对着二人淡淡说道。
“阿梦……”
刘炽将她的冷淡瞧在眼里,心中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中毒事件过后,他虽然重新踏足鸳鸾殿,但到底不如过去,她对自己似乎也渐渐淡了,除了例行侍寝,二人之间再也没有多余的话,也没有当初的热切与情真。
张星阑将刘炽的落寞看在眼里,心中黯然神伤,面上却巧笑嫣然,说出的话有如石破天惊:“阿,别来无恙?”
大殿一时鸦雀无声,只听得见三个人交错的呼吸声,刘炽紧紧盯着云梦,生怕错过她任何一个表情。
云梦立得笔直,锐利的目光直射张星阑:“宣室一别,皇后还是这么有恃无恐啊,天子的壁角就那么好听?你当年的“关爱”,我可是一直铭记于心呐。”
“阿!”刘炽猛地扑过去,一把将她抱入怀中,箍得死紧,“真的是你?!”
张星阑一副见鬼的表情,指着她手指颤抖,嘴唇哆嗦得说不出一句话。
相较于他的激动,云梦则要冷静得多,她皱着眉推他,眼见挣脱不开便开口说道:“陛下难道不想知道皇后当年都跟我说了些什么吗?”
刘炽顺着她的话问:“她跟你说了些什么?”
“她说……”云梦的眼风扫过一脸惨白、浑身都得不成样子仍强装镇定的张星阑,忽然面露不忍,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咬咬牙,终幽幽开口,“她说陛下要将我送到匈奴和亲,还说逸侯是陛下派到燕国的谍者,我的父兄就是他和陛下一起设计的。”
“贱妇!”刘炽又惊又怒,上前揪住张星阑的衣襟,满脸戾气,“枉我这么信任你,你居然骗了我这么久,你要废了你!”
“你的人跟你的爱一样,太可怕,太恶毒,太肮脏,被你这种心如蛇蝎的女人爱上,是我毕生之耻,我真后悔娶了你。”
“啪”
一巴掌落下,刘炽脸上留下深深的五指印。
“刘炽,你就是个混账!”张星阑全身都在颤抖,看着刘炽脸上的巴掌印泪流不止。纵然她有错,那也只是因为太爱他,他怎么能这样诋毁她,诋毁她整个豆蔻年华一往无前的爱恋!
“张星阑!”
刘炽紧紧捏住她的手腕,收紧,“我的好皇后,终于装不下去了?想学黎姬?”他忽然欺近她,贴着她的耳朵冷笑,“那你可清楚黎姬的下场?”
听言,张星阑身子一震,再也哭不出来了。
谁人不知,黎姬当年因为掌掴穆帝,死后落得个挫骨扬灰的下场,空荡荡的地宫,除了一个牌位,连个棺椁都不剩